那时候封旭承也十二岁了，他知道了自己跟封旭寒关系后，就一直不学好，处处纨绔作风，那时候也有点中二，经常跟人到处瞎玩。
后来遇到了这位小佛爷，也完全没有大哥哥的责任和心胸，第一次见面就调戏了她一把，还欺负她手短脚短，把她挂在了墙上。
结果……好家伙！这妞儿心胸比他还小，第二天就带着一帮哥哥来揍他！
揍就揍吧，也是他第一次见面手欠。
可这妞儿不懂怎么回事，像是特意跟他杠上了，三天两头就来找他麻烦，有一次还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摸摸钻进浴室里，往他的浴缸里放了一条黄鳝！
大晚上的，不仔细看真的特别像是一条蛇！
这尼玛的，直接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吓得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用浴缸洗澡！
陈九琪：……
她弱声问道：“你……你确定这些都是她做的吗？”
封旭承提起往事也有些愤慨，也误会了她的意思，愤愤不平道：“你也觉得这不像是五岁正常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是不是？！”
陈九琪：……
“还有更过分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你说说？”
“……”
然后男人的脸就红了，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陈九琪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喊道：“掐你的蛋？！”
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封旭承脸色红得更厉害了，憋了好半晌，就说道：“你能不能不喊出来？”
感觉更加尴尬了！
陈九琪：“抱……抱歉。”
不过说着说着，封旭承又忽然忍不出笑了出来。
他说道：“那时候就觉得……怎么会有个女孩子野得跟个男孩子一样，真是什么忌讳都不讲，说起来……”
顿了顿，他又忽然看向陈九琪说：“那妞儿跟我斗智斗勇了一段时间后，还说过长大后要娶我呢，还给了我定情信物……”
陈九琪：“……啊？”
她这一脸的茫然，让封旭承觉得特别可爱，笑着说道：“你猜猜是什么。”
陈九琪不猜。
男人就说：“她的头发。”
陈九琪：……！！！
“她把剪下来的头发绑成了一小束，用蝴蝶结绑了起来，装进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里，连带着她的照片一起放在里面送给了我。”
“……”
“其实她以前经常故意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什么骷髅头啊，小动物的尸体，家里宠物狗的粑粑……所以她送给我的时候，我都是直接扔到了楼上的小阁楼里，是后来有一天听说她被国外某位大佬带出国培养后，我才想起那个礼物，本来以为已经发臭发烂，没想到打开一看……吓了我一跳。”
“……”
陈九琪沉默着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旭承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生怕她误会，就说：“不过我没打算要的，后来我想着拿去姜家，让她家里人帮忙还给她，可是转念又想到这毕竟只是小孩子的游戏，可能那妞儿自己送的时候都没想那么多，我真的让姜家的人知道，反而尴尬，所以就想着等她哪天回来再还给她……”
只是，十几年了，那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小佛爷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姜家，也越来越低调，低调到若不是今日刻意提起来，封旭承都忘了还有这么个权贵之家。
陈九琪沉默了许久，就抬头看向他问道：“这个纠葛……值得你把人家祖宗调查得一清二楚吗？”
封旭承被问得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笑着说：“现在是没什么必要的，不过那时候……觉得还挺有必要的。”
有些话他没说，因为没必要。
其实在那小祖宗在没记事之前，也常常屁颠屁颠地追在他后面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的，姜封两家的人还曾开玩笑要给他们订娃娃亲，可后来那小祖宗出国了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记事了，也忘了他。
虽然忘了他，可在被他举起来放在墙头上的时候，还是会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再后来……跟他闹着闹着，忽然就处成了朋友。
虽然现在早没了当初的心情，可不得不说，当年那小祖宗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曾给了他不少慰藉。
那几年正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他甚至曾悲观地想过要不自杀算了，也算是还了他大哥他妈妈一条命，替郑女士赎罪，可那小祖宗的出现，让他忽然就没心情却纠结上一辈的恩怨了。
年少时唯一的一点童年，就是那小祖宗给的。
现在……
封旭承看着陈九琪，忽然说道：“我挺感谢她的……”
陈九琪愣了，“什么？”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熬不到你出现。
“不是她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又忽然说道：“没什么。”
“……”
这种说话说一半不说一半最让人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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