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非但是佐渡殿下,在下等人也都看到了。”奉命来传令的河尻秀隆满脸冷汗地回道,“今川军有大股部队正跟着雪斋和尚棚田森林里穿出,直扑龙美山本阵而来,已经看到了东远江众和西骏河众的旗号了,就是那支在大西町消失的今川军主力。”
“龙美山……本阵……”织田信秀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下令道:“传令东明寺的西松平军,立刻回龙美山支援!再传令,对奥山的攻击立刻停止,留下山口备监视,其他所有部队都跟我回援龙美山!”
传令兵们四散而去后,织田信秀也逐渐冷静下来——如果这支今川军主力真的是穿过棚田森林来到战场北部的话,那他们的建制和队形应该已经非常混乱了才对。他们是怎么办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列队,发起进攻的呢?
来不及多想,织田信秀带着自己的马廻众直接拨马掉头,从奥山山脚一路赶回了龙美山上,几里地的路程对于骑兵而言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但等他到了龙美山山头后,才发现今川军主力的攻势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无论是龙美山下的中远江众,还是高根山麓的西骏河众,此刻都在忙着整队,没能发起太多有效的攻击。
“这是什么意思……”织田信秀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处于谨慎考虑还是追加了一道命令,“让西松平军退回东明寺去,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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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五年(1548)1月28日,酉时二刻,高根山山头。
“雪斋大师?”看到太原雪斋本人带着戈矛备出现后,留在高根山上的东三河众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贫僧已经听过了战场简报,你们东三河众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是吧。那就做些辅兵能做的事情吧。”太原雪斋没有和国人众们寒暄,干脆地下命令道,“准备引火之物,立刻点燃棚田森林和高根山的东南山麓。升起山火浓烟,阻断龙美山和山林东南的织田军阻援主力之间的视野。”
“雪斋大师?”国人众们再次惊愕了,“烧了棚田森林和高根山东南,我们不就没有退路了吗?之后撤退都没地方撤啊。”
“执行命令。”太原雪斋没有多话,只是目视着牧野保成等国人众家主们。他们谁敢忤逆太原雪斋,只能一个接一个地照做。
“传令给备中守(朝比奈泰能)和左京进(冈部亲纲),待会看到火起,就从龙美山下撤退,全员回撤到高根山上待命。”太原雪斋又向土原子经下令道,后者立刻传去传令。
“松井,戈矛备的目标是东明寺,此役的棋筋。”太原雪斋转身看向早已摩拳擦掌的松井宗信,朝着高根山东北的东明寺打了个响指:
“织田军的主力分别集结在战场西北的龙美山和东南的大西町,可这鹤翼阵的鹤首-东明寺,却只有西松平军这样的杂鱼驻守。你去把鹤首取下,截断织田军主军和阻援别动队之间的联系,让织田军空有强大的两翼,彼此之间却无法呼应。织田军的阵势沿着官道、背靠乙川展开,背水之阵无法后退重整。一旦被击穿,就再无合流的可能。”
“遵命。”松井宗信拱手应道。
“半个时辰够吗?”太原雪斋用手把玩着念珠,似乎在计算着念珠的数量。
“戈矛备只需要两刻钟。”松井宗信翻身上马,转头便率部下山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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