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一个渔家女，竟然还识字？”
小小的渔船内坐着两个白衣长袍的书生，一个山羊胡，一个面白无须。
那个年纪大的抚弄着胡须，眯着眼上上下下满脸正经坦坦荡荡的打量着眼前渔家女的身段。
我等读书人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光明正大，磊落风骨。
渔家女身段娇小，赤着一双脚，只可惜这脚有点大，让他微微皱眉。
大脚乃是满大爷家中贵女的专属，区区渔家女也有大脚？
他只感觉刺眼无比。
老汉正在撑船，这渔家女也不害羞。她手里捧着一本书甜甜一笑说道：“我们也就是读点东西，挣口吃的，老爷若是喜欢，赏一点就是，若是不喜欢，奴家这就离开。”
“你且读来，若是读的好，老爷我给你个读书识字的机会。”
渔家女打开书本，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然后银铃般的清脆响声传来，听到讲的是青楼的故事，再配上少女那轻灵的嗓音，一大一小两个读书人默默的吞了吞口水，接着端起茶杯不断饮了下去。
小船悠悠，不知不觉来到大河中央。
一大一小两个书生渐渐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目光惊惧：“你……你别读了。”
说好的青楼故事呢，怎么跑皇宫去了。
渔家女轻轻一笑：“怎么，这太皇太后的故事你不敢听？刚才我可瞧你听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闭嘴……”
“奴家请老爷跪着听。”
“你……大胆。”
“老爷请看看外面。”
山羊胡伸头往外一看，顿时心都凉了。
这船已经到了大河中央，周围还有不少一样的小船，而且那些小船同样有读书声传来。
老爷我这是到了贼窝？
山羊胡脸色一苦：“姑娘，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坑害与我。”
渔家女眨巴着眼睛：“刚才请你听，你责骂与我。现在我请老爷跪下听，听好了才能上岸，听不好就留在这河里。”
“这世上哪有逼人听书的。”
“老爷听还是不听。”
“本老爷岂会怕你？本老爷只想多学点知识。”
“对极，我等读书人跪求学识有何过错，此乃佳话。”
“跪求学识，此乃尊师重道。”
……
街道一角，十几个乞丐围成一团。
“听说了么？这大清的后宫，全是假太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不是，太监是假的，事是真的。”
“对对对，有个叫韦小宝的竟然搞了建宁公主，还将太皇太后嘿嘿嘿……”
“嘿嘿嘿是什么意思？”
“莫要打岔。”
“我没打岔，你快说啊，后面是什么啊，我等着听，快别嘿嘿嘿了。”
“你……我懒得与你解释。”
“对头，还是说太监吧。”
“这小子据说当时没有阉割干净。”
“不对，我怎么听说是建宁公主看上了他，给他换了个驴呢。”
“胡说，明明是太皇太后看上的，却被公主给偷了好几次。”
“嘶这太皇太后不是圣母嘛？”
“圣母也是母，你懂什么。”
“兄弟，没毛病。”
某青楼。
“老爷，你想怎么玩啊？”
胖员外偷偷看了看门外，然后，插上门，贼兮兮的回来。
他兴奋地拉着自己相好的姐儿，满脸期待的说道：“娟儿，鹿鼎记知道不？”
娟儿一愣：“那可是反……”
“你别管反不反，今日老爷我就是小太监，你且当一回太皇太后的瘾。”
某乡下。
挑着担的货郎敲响了一家家木门。
“老哥，圣母像要不？”
“不……”
“免费给，这玩意灵，保证让老哥龙精虎猛，多子多孙啊。”
“免费给？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我，赊像人，我这圣母像不要钱，免费送。等未来老哥你家飞黄腾达了，我自会上门，老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那可以。”
“我这还附送一套咒语，做事的时候念咒语，声音越大，语速越快，精力越集中，效果越好。”
“多谢老哥，你教我两遍。”
“听好了，布木布泰——给与我力量！你连续读，大声读，快速读，是不是特别有劲。”
“有效果……这是啥意思啊？”
“咳咳，这是送子圣母的名字，叫做布木布泰，这咒语只要带着这名字，其他词不重要。”
“多谢兄弟，来进来坐坐？”
“不用不用，记得贴在床头，这样效果更佳。我还要去下一家……”
小贩挑着担，走街串巷，一个个敲响了百姓的房门，街道上想起了抑扬顿挫的吆喝声：“赊像人赊像咯~~~”
“狗奴才，过来。”
小贩正吆喝着挑着担往前走，忽然，一个背着手的满大爷耀武扬威的喊住他。
小贩脸色一变，默默的摸向了后腰。
满大爷提着个鸟笼，晃悠悠一步三摇的走到跟前：“狗奴才，你这是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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