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下，女人肌肤白皙胜雪，嫩如凝脂，乌黑的长发随意编到一侧，微微露出颈部优美的弧度。
半侧垂着头，一只手绕到了身后。
落在拉链上时却迟疑的没有动。
霍靳深看着，嘴角的弧度始终不曾消失，眼神凉薄又锐利，看着她自我挣扎。
男人的冷漠谈不上多尖锐，可面对却是止不住的难过。
慕念晚垂了垂眸，心知无路可退，双眸一闭，手往下一拉……
半路，霍靳深探手将她环抱住的同时握住她拉着拉链的手，垂眸触及滑落寸许的礼服，他低低的笑出声，“我说饿了，你这是干什么？”
猝然像是有人一巴掌扇过来，难堪的让慕念晚紧咬住了唇。
隐忍着心底翻腾的委屈，她沙哑着嗓子道：“霍靳深，你别欺负我。”
他轻笑着摇摇头，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嗓音低而粗哑，“我只是说饿了，你自己在脱衣服怎么叫我欺负你了？”
“从头至尾我可都是在配合你。你说不准打电话我就不打电话，你说不准下去我就不下去。”
是，他很配合，可这样的配合更是一种折磨。
她知道他在生气，所以故意折磨自己。
他不喜欢自己提离婚，可是他不爱她，强扭着这段婚姻又有什么意思？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沉闷了好久，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我让人给你送吃的上来。”她低低的开口。
“我不喜欢吃甜食。”
因为是年会，下面准备的都是西式餐点甜品。
她抬头看他，男人面容讳莫如深，唇畔噙着些许弧度，似笑非笑。
慕念晚睫毛颤了颤，而后她抽出自己被霍靳深握着的手，再度拉住拉链，这一次没有任何迟疑的往下一拉。
修身的礼服再没有拉链的束缚之后，从里脱落，纯黑的礼服裙在脚底叠成一朵绽放的黑玫瑰，层层叠叠，似能反射头顶的光，晕开炫目的光泽。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言语，慕念晚踮起脚尖，伸手拽住男人的衬衣用力拉近。
闭上眼睛吻住男人，撬开他的唇齿。
是从未有过的直接和热烈。
不过几秒的时间，霍靳深就占据主导地位，引领着这一切。
很久后，方才停下来。
霍靳深嗓音低沉粗哑，似还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这么不喜欢？以后我是不是碰你，你都要一副受刑的样子？”
慕念晚猝然睁开了眼睛，她怔怔的看着眉眼弯着，眼底却不含任何笑意的男人。
“想离婚，却还要委屈自己躺在我身下，很厌恶？”
她看着那笑跃上男人的眉梢，却见压抑的怒火翻腾上幽邃的瞳眸。
慕念晚有些恍惚的抿了抿嘴角，再开口，声线亦轻柔暗哑得厉害，“凉，去床上。”
霍靳深双目凝视着神志似乎有些涣散的女人，一字一句，嘶哑又强势：“晚晚，这辈子我既然娶了你，那你就只能是我的妻子。”
事后，慕念晚没说话，躺在床上，只看着灯光下男人的模样似乎都模糊起来。
半阖着眸，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
霍靳深重新回到床边，微微俯低身子，细心的拨开黏在颊边的碎发，“要回去吗？”
慕念晚没动，只是动了动睫毛，微微掀开一条缝看了眼靠近的俊颜，“你让人送套衣服过来。”
刚才衣服直接脱到地上，她素来有洁癖，虽然不至于太严重，但掉地上的衣服她是绝对不会贴身穿的。
温热的指尖在她脸上流连，听到女孩的话，霍靳深却是笑了笑，“娇气。”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冷漠残酷。
慕念晚记得，他不是第一次说自己娇气了，每次好像都带着一点旁人不理解的宠溺。
顾寒川说过，他喜欢宠自己的人。
这样看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因为是他的妻子，所以好像不论怎么作，被惩罚过来他依旧能够柔情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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