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那你说，进化的主体是个体，还是整个族群、整个世界？”
“自然是个体。”
夙夜再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任何一条进化路，即便当一个生灵修炼到极为强大的层次，可以福泽整个族群，但进化的主体还是这个生灵本身而已。
从来没有哪一条进化路，能让所有的修行者同步提升境界。
“你说的是进化路，却不是进化本身。在进化路诞生之前，就已经有进化了。进化是什么？是一个个细胞粒子，在海洋中化作蠕虫、化作草叶，蠕虫进化成游鱼，游鱼爬上岸变成两栖生物，两栖生物又化作行走在大地上的巨兽，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最后，拥有智慧的种群，天之骄子，也会从这些野兽之中自然诞生。这才是进化！”
安澜的眸中，仿佛闪烁着淡淡的慧光，洞穿了万古时空。
“真正的进化，应该是属于集体的。不应该是一个个体已经成长为了可以上天入地的智慧种，而它的同类还在地面上爬行。”
“在我看来，整个诸天万界的修行界，都已经走入了歧途。进化路的最终目的，不是诞生一个，或者两个、三个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独断万古的仙帝，而是让所有的生灵都成神、成圣、成仙。差别可以存在，但不应该是大多数人都无法享受到进化的福利，进化路上的风景只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少数生灵。”
安澜眸子半睁半闭，平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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