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一个男人被狠狠压在地上，看上去面容十分狼狈。
“如此说来，你们这种阴损的招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烟直起身，环顾一周将场上其他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才开口问道。
汤仞胸前一阵起伏，咳嗽了几声：“我所知道的并不多，最早也只是十年前给三长老处理了第一个。”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若不是那个人是他自己熟识的弟子，恐怕他根本不会被扯入其中，兴许，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
隋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落在汤仞身上的视线冰冷至极：“所以符越师兄和莫沢师兄他们，不是因为修炼上岔子，而是因为他人的一己私欲丢了性命？”
汤仞深知此事已经彻底败露，眼底赤红一片，开始破罐子破摔：“对，什么天资卓越，培养优秀的弟子，收他们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不过是为了日后剥夺他们的力量本源时方便一些而已！”
这会儿，不止是隋墨，所有在场的弟子脸色都煞白一片，死死攥着拳头悲愤交加。
原来他们眼中的庇护港只是将他们作为自己踏入强者的台阶罢了，而且还是以这么一种残忍的手段。
“十年前...那时候大长老还未出事。”隋墨指尖微微颤抖，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也是这种人么？”
汤仞面上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会被人问到这个问题，他肩膀微动，脸上的笑容还是渐渐放肆了起来。
“大长老，真是稀奇，还有人记挂着他呢。”他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定定地看着隋墨：“你是他那个徒弟？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你师父，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这种龌龊的事情才被处理掉的。”
“哈哈哈！！”汤仞仰头大笑着，眼前的天空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原本，他又何曾没想过反抗，只是。
他抬手抚上了自己的丹田处，被尘封的记忆又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扼上了他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了，这里装着他最为厉害的一名弟子的部分力量本源。
有些事情，在犯下的那一瞬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楚烟看着男人脸上苦涩的笑容，收回了自己的力量后退了几步。
得以喘息的汤仞艰难地站起身，转过身蓦地对上了那些刚才还视他为敬重的师长的弟子们，如今却纷纷视他为豺狼虎豹。
他此时身上灵力全无，即便对上他们也是毫无反抗之力，汤仞抬腿正欲离开，一道钻心的疼痛从胸口处弥散开来。
鲜红的烟花炸裂开来，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的胸口，温热的气息不断抽离开身体。
汤仞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面色平淡的楚烟，嘴唇扇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楚烟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是说过不杀你，但这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
水绿色的灵力抽离汤仞的身体，还当着他的面抖了抖，看上去是肉眼可见的嫌弃。
汤仞脚下一软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他。
他闭了闭眼，能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却毫无办法，手掌护着自己的丹田处直到最后失去气息。
被彻底颠覆自己三观的玄武楼弟子们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楚烟几人身上，神色复杂。
反观楚烟，若无其事一般走到了另一边的尸体旁，蹲下身打量了一番，闻子骞虽然性子恶劣，但所幸皮相和资质还不错，用来当个工具人也是勉强可行的。
一边想着，楚烟抬起手正欲伸到青年面门上时，身后传来一道之前那个小狗腿制止的声音：“住手！你要对闻师兄的尸身做什么？！”
楚烟对此充耳不闻，动作也未停下。
赤色中夹杂着几缕银色的灵力从手心处缓缓落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到了闻子骞的身体里。
半晌后，楚烟的指尖轻蹭了一下青年的眉心，在察觉到他体内已经变化为自己熟悉的气息和灵力后，面色一缓，收回了手。
在察觉到原本已经失去气息的人又有了呼吸后，场上的人看向楚烟的目光变了又变，比之前的畏惧多了些尊敬。
他们虽然实力在此地并不是很高，但在门派里也都属于内门弟子，见识自然比一般人要多一些的。
神阶复活术，这可是只存在于书籍记载，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面前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子不仅是神阶强者，还会复活术这种逆天的术法！
之前还叫嚷着的弟子已经彻底不敢说话了，后退了几步躲进了人群中，只期盼着她能忘记自己的无礼放他一马。
楚烟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目光锁定在那张已经变得红润了的脸上，低声说道：“起来吧，地上脏得很。”
话音刚落，那人便蓦地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在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后又闭上了，最终只是皱着眉理了理身上皱褶的衣服，小声地说了一句：“真是不习惯。”
见男子的脸上并无其他异样后，楚烟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其他人。
隋墨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朝着楚烟抱拳行礼后，便打算领着人离开，只是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呈予，你...打算如何？”
“我既不是玄武楼的人，有的账就需得好好清算一下了，反倒是你们，还打算待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么？”
隋墨脸色微沉，与高言相视一眼后领着一众弟子走了出去。
楚烟拍了下身边还呆愣在原地的“闻子骞”：“愣着干什么，不跟你师兄一同回去？”
青年眼眸微微睁大，手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楚烟神色未变，咧嘴一笑：“你身为玄武楼弟子当然得回去了，家大业大的，可别浪费了。”
瞬间明白了她意图的人翻了个白眼，见钱眼开，见利忘义。
不过他踌躇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他这是第一次有了人族的身体，正好借此机会把那些之前想做了很久的事情好好体验一圈。
偌大的林子里一瞬间就只剩下了最开始的楚烟一行人。
完完整整的观看了整场闹剧的某只“鼠”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楚烟的身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后，摸出了一小袋子石头鬼鬼祟祟地问道：“看看，这些东西能换你一颗果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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