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镜前，任由李嬷嬷折腾。
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但因为路途偏远，今个便要启程。
那晚我以为独孤寒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却没想到他却放在了心上。
可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恶魔。
“九夫人虽然瘦弱，好歹底子好，是个美人儿。”
李嬷嬷拿着软垫蘸着珍珠粉在我脸上轻轻的拍打，试图遮住上面的淤青。
但是，效果不佳。
那独孤寒，下手太狠。
但，他也没讨多少巧。
王府的怪事，也许只有王府里面的人最清楚。
想到这，我望向李嬷嬷。
“李嬷嬷，前面八位夫人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让老嬷嬷拿着发簪的手哆嗦了一下。
上面的水晶流苏，瞬间缠在一起。
“老奴不知！”
李嬷嬷避开我的目光，垂下头去解流苏。
可不知是因为太紧张还是老眼昏花，那流苏却越缠越紧。
见此，我顺手接过。
三两下解开，插进了发间。
“李嬷嬷，虽然我入府不久，也不得王爷欢喜。可终究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纵使那夜是错嫁成婚，如今却已然成为事实。按照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家里的女眷奴婢都归我来管，包括你在内！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李嬷嬷连忙道。
“所以身为夫人，想处决一个下人，需要理由吗？”我望着李嬷嬷，笑眯眯道。
“纵使身为主人，也得以德服人，赏罚分明！”
李嬷嬷低着头，小小心翼翼道。
这回答，倒是滴水不漏。
不行，不用些手段怕是撬不开她的嘴了。
想到这，我起身走到床榻边。
拿起床上的玉枕，轻轻的抚摸。
“李嬷嬷，听说这玉枕是王爷的爱物，冬暖夏凉还有助眠的奇效。”
“是！还是皇上赐给王爷的！”
李嬷嬷刚把话说完，我便径直松开手。
只听‘啪’的一声，玉枕落地瞬间断成两截。
见此，李嬷嬷的脸色煞白。
“就凭嬷嬷你打碎了皇上御赐之物这一条，不知道够不够理由让我命人处置了你？”
我盯住李嬷嬷的眼睛，收起嘴角的弧度。
“九夫人，您这是故意想要栽赃老奴！”
李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努力压低声调。
“王爷的脾气，嬷嬷怕是比任何人都了解！若他看到此情景，盛怒之下必会杀了你，甚至有可能会迁怒你的家人。但如果我替你抗下了，嬷嬷便能化险为夷。毕竟，我的命和他是拴在一起的！了不起打我一顿，仅此而已。”
“九夫人……”
李嬷嬷望着我，瑟瑟发抖。
“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只希望在王府里，有个可心之人能替我分忧。”
我蹲下身子，盯住李嬷嬷。“嬷嬷也曾说过我和前面那八位夫人不一样，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在王府里站稳脚跟。而你跟了我，便有了靠山。”
见李嬷嬷的眼睛焦躁的来回转动，我放柔声调。“我好，你才能更好！”
“那八位夫人，都是暴毙而亡！”
沉默了许久，李嬷嬷抬起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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