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这记性!钱玉成长老刚破丹成婴,此刻正在青石城祭祖,我这就请他过来。”
当下,在怀里取出传讯玉简,立即发出一道急讯。
“前辈稍候,晚辈已传讯钱长老。”
金岳浑不在意地端起面碗,汤汁沾在虬髯上:“方才那老妪的孩子,也在贵门修行?”
“铁牛,那小子啊!”
王宝泉黝黑脸庞绽开笑意,说道:“我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已是本门真传弟子,以后可是大有前途的。”
正说着,白发老妪从后厨探出身来:“宝泉哥,我给贵客加上两个灵雉蛋。”
“哎呀!”
金岳闻言抬起头来,爽朗笑道,“若有灵雉蛋,不妨再添些来,每碗面加一个蛋。”
“这……”
白发老妪面露难色,在半年前,铁牛带着叫郭紫怡的姑娘下山来看她,那姑娘送来五只灵雉,产下灵雉蛋,本是给自己补身子用的,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的。
王宝泉掏出五块下品灵石,按在桌子说道:“珠儿,你尽管去做。”
一块下品灵石,价值百两黄金,这些灵谷面再加上灵雉蛋,也只是修真者日常所食,绝不可能卖上五百两黄金。
“使不得!”
白发老妪慌忙摆手,含笑说道:“既是仙门贵客,老身岂敢收受灵石?但请享用便是。”
说罢,便转身快步走向后厨,亲自往灶膛里添柴烧水。
午后的阳光,斜穿过陆家面庄的檐角,越过青石城街道小巷,最终在钱家祠堂外的松柏间,在堂前地上投出斑驳树影。
祠堂外的大院里,三千流水席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而祠堂内却庄严肃穆,落针可闻。
上百位钱家子孙跪伏在祖宗牌位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身披紫袍的钱玉成跪蒲团上,在面前香案上,三牲祭品陈列有序。
三足青铜鼎中,三柱赤蛟香青烟笔直,将先祖牌位映照得忽明忽暗。
“爹,玉成……修成元婴了。”
钱玉成凝视着父亲的牌位,恍惚间浮现出那张脸,那张常年浸淫酒色、被欲望蚀刻得浮肿的脸,寻不见半分慈爱的痕迹。
可是,就是这一张脸的主人,五十多年前的邙山脚下,在风雪交加里,他提着朴刀领着家丁,要跟飞云门弟子拼一个死活。
“我怕死!但更怕失去孩子!”
父亲当年的呐喊,犹在耳畔回响着,为刚刚踏上修仙路的自己,竟敢跟筑基门派弟子抗衡。
“父亲,孩儿玉成,今日破丹成婴,终证大道!”
钱玉成双手捧起灵米洒向供桌,晶莹的谷粒碰撞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列祖在上,不肖子孙钱玉成幸得仙缘,今日破丹成婴,特来告慰列祖。“
侍立两侧的钱金山,连忙奉上盛满灵酒的青铜爵,酒液泼洒在地的瞬间,竟凝结成朵朵金莲虚影。
“诸钱家弟子,叩首先祖。”
钱玉成率先叩首,身后跟着现任家主钱玉珩,也是他最小的弟弟,目前已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钱家第二代仅存他们二人。
钱金山作为第三代最杰出的子弟,恭敬地捧着祭器,其余八九位三代子弟虽无灵根,此刻也都神情肃穆。
第四代、第五代七八十位钱家子弟中,已有五人检测出灵根资质。其中钱朵朵作为玉成老祖的侄孙女,以第四代弟子翘楚之姿,位列外门青云榜前列。
当钱玉成第三次叩首时,却听到在祠堂外,边旭月的传音在耳畔响起:“玉成,内务堂王主事急讯!”
紧接着,她声音陡然提高:“七星殿金岳,到了陆家面庄,此人是一位玄机神工。”
钱玉成举爵的手,在空中微微的一顿,酒液在青铜爵边缘荡起细小的涟漪。
“金山,接爵。”
他将祭器稳稳交到嫡侄手中,转身时袖中飞出三枚灵石,精准落在三支龙涎香顶端,氤氲香气冲天而起,在瞬间化作三条腾空蛟龙。
“恭送老祖!”
满堂族人俯身拜倒刹那,钱玉成已化作流光穿透穹顶。
檐角青铜铃尚未及作响,唯有祠堂外百年金木松柏,在风中簌簌摇落满地金针,见证着这一幕。
陆家面庄内,金岳面前的空碗已堆成小山,却仍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新上的面食。
那虬髯间沾满油星,腹部却不见半分隆起,仿佛连通着无底洞般。
“哧溜——”
一口面汤饮尽时,桌前灵光微漾。
钱玉成足踏灵光,紫袍无风自动,元婴威压含而不露,拱手道:“金岳神工,在下无极门钱玉成,特来迎候天工令贵客。”
他目光扫过百十个空碗,唇角漾起会意浅笑:“若神工尚未尽兴,钱家饭庄备有雪域鸾雉、玄冰银鱼……”
“钱长老盛情心领。”
金岳豁然起身,震得木案吱呀作响。
他蒲扇大手抹去虬髯上的葱花,声若洪钟道:“本来便是投奔邙山而来,待再吃两碗,即刻随长老上山。”
钱玉成含笑摆手,嘴里连说不急,目光转向站在角落的王宝泉,脸上浮现温暖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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