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能都是假的。”那人影依旧躺着，只是微抬眼，瞥了下叶休文，轻声笑道。
“前辈想说您才是真的？”叶休文看着那人影逐渐变成自己的模样，“还是想说我仍在试炼的幻想之中？”
“是也不是，但一切都是假的，也都是真的，无非是信与不信之事。”那不知名者闻言问道，“你走出去了吗？我是真的吗？亦或是觉得一切都是试炼？”
“我觉得那个我走出去了，也觉得前辈你是真的，但前辈似乎想说眼见的未必是真。”叶休文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或许我还在这，又或许我与前辈都是假的？”
“哼。”那不知名者闻言又是一笑，“既然如此何故还去想与他孰真孰假？走没走出去与真假真有关系吗？”
“既然真假这概念存在。”叶休文有些拘谨，“就总会去想。”
“这重要吗？真真假假，你们都可以是真的。”不知名者坐了起来，和身旁的叶休文一副模样。
“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了。”叶休文点点头。
“那位女大能最后说的那句话，其中有几分深意？”叶休文在平台上呆立着，因那一句话心中被搅起惊涛骇浪。
“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叶休文踌躇了一阵，转过身朝连接二层的通道走去，没办法，传授诸天道法的大能随口一句话的分量都太大，而且不知是否是提前的心中假定，那句话他总觉得怪怪的。
“既然我都通过了试炼，想来那位前辈也算我半个老师。”抱着这念头，叶休文打定主意便动身，但心中清楚这想法或太过天真。
“我应该也有同她说句话的资格吧……”他这般想，却在过道前就被拦下。
“过来过来。”
正被空气墙推开而苦恼时，平台中间忽然响起了人声，令叶休文颇感意外，“居然有人？”
他转过身，瞧向声音来源，这才发现平台正中间的建筑并非摆设，此刻窗户被打开部分，但却如何也看不清内里情况。
“请问，我想回去那头，但被拦下……”叶休文走近后礼貌询问道，视线往里探却只能看见一道截至胸口的模糊黑影。
“来到这便回不去了小子。”那小窗户里人影轻摆手，将他招徕至窗前。
“再回不去了？”叶休文开口问道，因为听他话里意思似乎与天水宫规矩相左。
“贪多嚼不烂。”窗内人说道，“眼下你既不是自己走到这而是直接掉出来，便说明你通过了试炼，那《荒神御道诀》够你钻研好一阵的。那位前辈素来善待后辈，希望你们这些后辈对之也保持足够的尊敬。之后就是先学好拿到手的功法，失败了再回来找新功法。”
荒神御道诀
叶休文一时听闻只觉得这名词陌生又熟悉，旋即意识到应是在那诸天石碑上镌刻的功法名称其一，也应是所谓选中自己的那个。
“我对诸天大能自然尊重。这功法强吗？前辈。”他一时话多。
“我的评价是，别练。”窗内人也不跟他客套。
“哈？”这句话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不要浪费我时间了。你选的功法都在此，要不要吧你就说？”窗内人伸手推了个小牌子出来。
“要！要！当然要！”他忙点头答应，这可是他试炼的立身之本，哪能不要。
“你既主动下到底层去寻，想来对自己也颇有自信，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嘴，古法难练，你好自为之。”窗内的人随口说了句，随后又继续，“拿上这玉牌你会被传送出去，等你想回来，通过这令牌也可以回来。”
“但记住，你们往返天水宫的机会只有一次，回来前没入门的东西，都会被抹除掉，不会存在你脑子里。”窗内人说道，“好了，拿上快走吧。”
话罢，窗内人便消失了，同时窗户也闭合再看不见里头。只有那枚未经雕琢的璞玉似的玉牌证明方才一切不是叶休文的狂想。
只一次机会你倒是让我回去再找一下啊。叶休文虽然得到了诸天功法，但再听到这话心中仍是有些不满，随后只能默默拾起了那枚玉牌。
“古法，好奇怪的称呼，总觉得似曾听闻。至于诸天功法，那该会具有何等的威力，而且我还被评价是少有的成功者……”他看着玉牌思索，亦有几分对功法的幻想及窃喜，正不知玉牌怎样使用时，余光便发现自己周围换了景色。
“真的豪横，换一个地方传送就可以随便用，都不用我走两步。好像生怕我多走两步会累死一样。”叶休文嘀咕道，“煌玉城什么时候才会有这玩意儿。”
“直接传回来而不是又被送到什么专供试炼的空间吗？”叶休文望向那头由雷霆编织的大幕，“拿到功法之后试炼就直接开始？怎么在这一块反倒是随意了。”
周遭景色除去没了龙五硕大无朋的身躯之外，与他方才所在之地别无二致，但也或许是这脚下荒凉的红土地哪哪都一样。
“既然有这玉牌，我不认为可以在试炼到一半的时候回去。”他思索着，尝试朝一个方向前进，果不其然，在朝前走出没几步后便感受到了空气墙的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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