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不想逼她太紧
“放手。”
墨子白眼睛像颗钉子，钉在严华拽在林姝胳膊的那只大掌上，语气森冷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严华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眉峰微微轩起：“墨先生，林姝是我徒弟，你好像没有资格这么命令我！”
林姝是他正儿八经收的弟子，就算将来不做他的压寨夫人，至少还是师徒关系。跟墨子白算什么？
是妻子，他们没有结过婚。是女朋友，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
唯一的纽带就是他们之间有个孩子。可现在谈的是感情，关孩子什么事？
墨子白自知论关系，他还不如严华和林姝亲密。因为他现在和林姝什么也不是。只是静静地瞪着严华，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严华怕弄疼林姝，手劲松了松：“姝儿，你要是有心理负担，这话我可以不说。甚至，如果你决定要跟他走，脱离逍遥门，我也不会阻止。”
“师父。”林姝回视着他，惊讶他的包容，感动他的纵宠。
“我说过，跟着我，一切随心，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给你绝对的自由。”
相比他的温柔，墨子白就显得没那么有气度了。
因为他爱林姝，已经错过了八年，不想再错过了。他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女人拴在身边，赎那八年的罪。所以顺着严华的话，他很快开口：“小姝，跟我走。”
“师父。”林姝咬唇。
她必须要承认，这一刻她是动心的。
因为这一刻她想到了一一。是人都会有自私的一面，她的一一还小，身体也不好，她总想多陪伴在其身边，看他平安喜乐的长大。就算不为墨子白，为一一，她也应该过正常的生活，享天伦之乐。
可是严华对她太好了。他的好，在明白他的心意后心里有很深的愧疚感，尤其她动了离开他想去陪一一念头时，这种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是啊，墨子白和一一，没有她，他们还有彼此。而严华如果没有她，好像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那双深邃温和的眸子里，她看到了严华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
林姝甩开墨子白的手，最终走向严华：“师父，我不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哪儿也不去。”
严华唇角弯弯，笑说：“好。”
角落里即刻发出悉悉簇簇的欢呼声，声音不大，很隐忍，但抑制不住这种气氛的蔓延。
墨子白脸色微白，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姝：“小姝。”他坚定的喊，带着痛心和失望。大概又发现自己没这资格，眨了几下眼睛，把所有情绪收进去之后，平静地道，“那你今天陪你师父过生日吧，我回去看一一。”
他走了，头也不回。
林姝以为他会来硬的，她还在想，要是双方因为她而动手，她要怎么办？如释重负的同时，心脏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生疼。
她自己也没想到，这颗早就被墨子白伤得千疮百孔的心，被伤了之后还会感觉到疼痛。
她曾经想，和墨子白走不到最后，不原谅他也好，回不到过去也罢，最差也不过是恢复那八年里的关系，彼此恨着，怨着，不爱亦不痛。
谁料……
一声尖锐悦耳的口哨乍响天空，在墨子白走后，左南吹着哨子缓缓从角落里走出，阿飞和其他兄弟脸上的表情如他同出一辙，仿佛打了胜仗一样，欢快雀跃，精彩纷呈。
只有凌星凌月还有程北这三人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左南走来，肩膀顶了下严华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道：“恭喜啊！”
“恭喜什么？”
严华不明白，他何喜之有。
他什么也没说，林姝也什么都没答应。该表白的没表白，该表态的也没表态，他和林姝还是师徒关系，那层窗户纸根本就没捅破。
“反正今天这场仗，是你赢了。”
气跑了墨子白，严华就是胜利者。胜利就当恭喜。左南扬着嗓子起哄要大家吃蛋糕，还让小六子把插好的牛肉羊肉鸡肉放到烧烤架上去烧，宣布paty正式开始。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林姝忽然就觉得留下来这个决定也许是对的，因为如果她跟着墨子白走了，就看不到这么多张笑脸，尽管她的心情与他们的笑格格不入。
严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声音低低地道：“如果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不是后悔。”
她就是有点惶恐和不知所措。
这样的选择，有没有刺到墨子白？他以后还会不会再来？
如果他因此而放弃，那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然而，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反正她迟早要和逍遥门回归沙岛，和墨子白本就没有未来，现在不断将来也是要断的，长痛不知短痛。
这么一想，林姝又释怀了。
扭头看严华：“师父，你要吃烧串吗，我帮你烤，这个我很拿手。”
严华凝视着这张强颜欢笑的脸，木然点头：“好。”
从酒店到墨宅并不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今天是周六，一个礼拜难得的休息日，城市里的男男女女都出来溜街，路上堵得一踏糊涂。
墨炎坐在驾使位上，看着前后这没有尽头的车水马龙，眉头紧皱，本来主子就心情不好，这会儿怕是更不好了。
他不敢回头看墨子白，那种沉闷压抑，隔着后脑勺，直达他眉心。如果面对面，他怕他承受不了。但又总觉得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窒息感。
想了半天，他才道：“主子，您是放弃了吗？”
墨子白抬眸，目光不解。
墨炎嚅了下嘴唇，硬着头皮解释：“我是说姝小姐。”
墨子白转目，慢慢移动着视线，又望着窗外，那一盏等了近半分钟的红绿灯在他眼底闪闪烁烁：“放弃，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把她逼太紧而已。”
话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来电显示是京州城的本地号。他迟疑接起，那头传来欧阳云朵的声音：“是我，子白，我回来了，有空吗，现在见一面，和你说说血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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