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隔壁化妆师？”没在现场的宋牧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看出来，现场的演员全都带了妆，而且……确实比她化得更好。
宋牧涵的助理忍不住了，她们刚刚已经从龚雪莉助理那边得知，化妆间里一直都是柳璎芸在搞事情！
“根本就没有什么隔壁组化妆师，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给大家化妆！”助理指着柳璎芸，“你居心叵测，把我们宋姐关起来，就是想要取而代之！”
她刚一出口，龚雪莉就大喊糟糕。
“什么？”出乎意料的是，柳璎芸表现得比导演还要吃惊，“你是说，我一个人给全场演员化了妆，还化得比你们宋姐好？你这是污蔑！”
她义正言辞，“我是一个演员！”
“宋小姐一个职业化妆师，还没我们一个演员化妆好，不该觉得丢脸吗？”吕皓修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就不说你故意拿乔耽误我们进度了，现在来了还污蔑我们剧组演员，真当我们剧组离了你就不能拍戏了？”
柳璎芸回手就拐了他一下，冷漠脸，“严肃点，我是一个演员。”
“是是是，你是演员你是演员，”周围的演员们纷纷出言，“隔壁组的化妆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你呢？”
这众口一词的阴阳怪气，听得导演一头雾水。
宋牧涵还不死心，“我们可以去调酒店监控，柳璎芸凌晨三点来找我……”
“那你就去调，”柳璎芸爽快地打断她，“调得到再编好各种理由，比如为什么我会去找你，比如为什么你会去杂物间……”
宋牧涵脊柱一紧。
她终于想来，柳璎芸之所以那么早来找她，是害怕她今天不能给她化妆。
而她之所以把柳璎芸带去杂物间，是因为想把柳璎芸关起来。
就算真的有监控，也是她一直在前，柳璎芸只是跟随……
更何况，她中途还给助理发了短信，足以说明她并未受到柳璎芸的威胁。
报警，最后也只能证明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情闹大，只会让导演制片组觉得她事儿精，传出去，名声搞不好就毁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剧组和她合作。
宋牧涵唯一幸运的是，今天她不是打碎牙往肚里吞的唯一一人。
龚雪莉也气到内伤。
离开众人的视线，她回头甩手，啪的一巴掌扇到助理的脸上。
助理捂着脸，满目震惊，“雪莉姐……”
“是不是你告诉宋牧涵助理，柳璎芸给大家化了妆的？”她咬牙切齿。
助理含着眼泪，“雪莉姐，我只是为你抱不平。”
“蠢货！你让导演知道她化妆技巧那么好干什么？给她加印象分，还是让她以后可以靠着这门手艺吃饭？”龚雪莉压低声音咆哮。
“可是、可是导演和宋牧涵迟早会知道……”助理心里不服气，弱弱地辩解。
“那也不是今天！”龚雪莉差点又给助理一耳光，“你懂不懂什么叫时机？”
她时时刻刻，都想掐断柳璎芸所有的时机。
可偏偏，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还是从困境里杀出一条生路……
……
因为今天被化妆的事情耽误了。
所以剧组的进度有点赶。
现场没太多留给男二女二的对戏时间，郑副导决定让他们先走一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做针对性调整。
吕皓修虽然对柳璎芸有了化妆滤镜，但转头过来，并没有因此就完全给她好脸色。
仔细想了想，柳璎芸可真够不务正业的，好好的演员化妆能力那么好，有什么用？
还有，既然她会化妆，为什么昨天不给自己化，白白耽误了大家对戏的机会。
“你行不行啊？”他斜睨着柳璎芸，“背台词没有？”
“没有。”柳璎芸回答得很干脆。
吕皓修：“？”
她刚刚好意思一再重申自己是演员吗？
“好了大家请就位。”郑副导喊道。
吕皓修心想完了，过会儿柳璎芸挨骂他可不会同情她，谁让她自己专业不过硬还懒呢？
果不其然，两人刚开始没两分钟，郑副导就喊了：“cut！”
吕皓修白了柳璎芸一眼，就知道她要拖后腿……
吕皓修已经在思考下来要不要给柳璎芸开小灶，教教她什么是表演。
郑副导突然问：“吕皓修你多高？”
吕皓修：“啊？一米八。”
郑副导叹口气，“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只有一米六呢，”他突然拔高了声音，“站没个站像，哪里像个军人？你看看人家柳璎芸……柳璎芸你多高？”
柳璎芸：“一七五。”
“人家身高一七五气场二米八，你一八零像个矮冬瓜，你看看你像样吗你？”
吕皓修被骂呆了。
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哦。”
“重新来！”郑副导指了指吕皓修，“先给我站直了。”
他嘀咕了一句，“这样子是怎么通过试镜的？”
吕皓修满脸通红。
他能拿到这个角色，当然不是靠的自己本事。
但他怎么也算是科班出身，怎能被柳璎芸这个纯新人给比了下去。
吕皓修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只是过了几分钟……
“cut！”
郑副导，“吕皓修，你早饭吃的什么？”
吕皓修大气都不敢出。
郑副导：“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去逃难的，不是去打仗的，有气无力两眼无神，你拿出点军人的气概行不行？重来重来……”
再过了几分钟……
“cut！”
郑副导：“吕皓修……”
吕皓修已经没了脾气，“在。”
郑副导提起一口气：“……算了，你和柳璎芸换个站位，把主机位让给人家，别浪费内存。”
吕皓修……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下，换柳璎芸斜睨着他，“要不我给你开个小灶，给你补补？”
“可以！”吕皓修还没回答，郑副导就下令，“柳璎芸你带他一边儿去，好好教教他，你们俩演对手戏，怎么也不能让他被你压着打。”
被压着打的吕皓修哪里还有刚开始的精神气儿，耷拉着脑袋被柳璎芸拎走。
主摄影棚这边，助理终于找到了讨好龚雪莉的机会。
“雪莉姐，我听旁边棚的说，柳璎芸和吕皓修一直NG。郑副导都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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