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看到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这样的气势和压迫感。
贺滔祖有种处于食物链低端被压制的窒息。
“慕先生，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相比之下，心怀爱慕的王沄反倒是比贺滔祖胆大多了。
她眼神热烈地望着慕衡遥，毫不掩饰。
贺望茵如果真的和慕衡遥有什么关系，也没事，至少她也是贺望茵的妹妹，可以借由这层关系和他更亲近一些啊。
马知行和马夫人见贺家人和慕衡遥搭上了话，也连忙挤上前来。
“慕少，上次在商场见到，你是在给姐姐买衣服吗？”王沄状似天真地问。
慕衡遥嘴角斜了斜，“你姐姐？”
如果有些信息没错的话，这个王沄的真实身份其实是……
“我姐姐贺望茵，我叫贺望沄。”王沄大言不惭地对慕衡遥伸出手。
握一下手也好啊，她真的好喜欢他。
慕衡遥似乎没见过她的手，嗤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慕先生，先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贺滔祖眼见着慕衡遥要走，急忙说道。
慕衡遥眼神淡淡地在贺滔祖身上刮过，“我们见过吗？”
“这……”这一句话，所蕴含地歧义实在太多。
以至于贺滔祖都搞不清楚，慕衡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不想让他攀扯上关系，还是真正否认大家见过面。
他……真的是上次贺氏欢迎宴上那个男人吗？
突然间，看着慕衡遥远去的背影，贺滔祖想起了什么。
他连忙找到杨先生，“杨先生，你还记得，五年前小女的生日宴吗？”
杨先生皱眉，“贺先生家小女有点多？你是说哪一位？”
贺滔祖脸上一僵，转而又厚着脸皮：“当然是我家茵茵了。”
现在就是你家茵茵，不要脸！
杨先生在心里唾弃。
他当然知道贺滔祖是为了什么找过来，他淡淡出声，“记得。”
言语神情间尽是轻蔑。
“那……杨先生您还记得，当时小女的首支舞，是和……是和慕少一起跳的吗？”
他问出这句话，跟上来的几人全是满脸震惊。
贺滔祖在说什么？
王沄更是心跳如擂，五年前贺望茵的生日宴，是和慕衡遥跳得首支舞？
怎么可能？
她有什么途径认识慕衡遥？
不可能的……
然而杨先生接下来的回答，粉碎了她的幻想，“没错，当时，是我带慕少来的宴会。”
就这样直接承认了。
贺滔祖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茵茵她，她知道对方是慕少吗？”
那场生日宴，贺滔祖也是印象深刻，毕竟，他原本是在那场宴会上承认王湘湘和王小兰。
却被贺望茵当场捧杀，最后不了了之。
“贺先生应该去问问你贺小姐，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杨先生内心对贺滔祖一万个唾弃。
贺滔祖想要去找贺望茵，但奇怪的是，找遍全场却都没有她的人影。
而王沄则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慕衡遥的身上。
他大部分时间都和杨云浩在一起，身边自然是围绕着数不清的人，她想要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十分艰难。
慕衡遥心情也算不上好，贺望茵从一开始就不见人影。
而他又被这些不相干的人围绕，脱不开身。
所幸杨云浩发挥了他社交小能手的作用，大部分他不想说的，他不想理会的，都能给他挡下来。
“慕少。”突然间，孙思汶挤过人群，对慕衡遥举了举杯，“能借地方说几句话吗？”
慕衡遥认得孙思汶。
他微微点头，“好。”
孙思汶找他，一定是关于贺望茵的事。
慕衡遥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能猜到贺望茵要做什么事，但他一时间却不能洞察清晰，尽管他愿意她有所图，但真正这样被她蒙在鼓里“利用”，滋味还是不太妙。
“看不出来，孙思汶还真够大胆的啊。”
见孙思汶竟然做了所有千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其他千金话语里难免酸溜溜的。
“得了吧，就算她大胆又有什么用，你们没听到刚刚有人说吗，慕家要联姻的对象都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家族，孙家，呵！”
“说不定人家压根没想过嫁进去呢，能当个情人什么的，也能给自己家里捞不少好处呢。”
“对啊，那可是慕家家主呢。”
幸好孙思汶没听到这些人嘴碎的议论。
否则以她的个性，保不齐会和对方撕打起来。
“什么事？”慕衡遥和孙思汶来到宴会厅外的宽大走廊里。
“那个那个，”孙思汶笑嘻嘻，“茵茵说宴会厅人太多，想和你说句话都不太方便，她让你去那边那个厅等她一下，她马上过来。”
慕衡遥当即皱眉，贺望茵搞什么鬼？
“她在哪儿？”他当然会问。
“她礼服出问题了。”孙思汶倒是坦言，“刚刚不小心撞到别人，被红酒泼了，所以紧急上去换了。”
慕衡遥没再继续问。
反正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实话。
他到了孙思汶所说的那里，是一个很小的副厅，灯都没开。
“我去接茵茵。”孙思汶嘻嘻一笑，退了出去。
周遭安静下来，慕衡遥心也静了下来，静得他……几乎都没心思去观察环境。
这种等待某个人到来的感觉，有些新鲜，也有些期待……
身后传来门响的声音。
慕衡遥确定，他回身的时候，眼中一定有柔光。
然而在看清来人的时候，那点柔光迅速被冰霜侵袭。
“慕少……”王沄满脸绯红，扭扭捏捏地进来了。
慕衡遥没有回答。
王沄已经反锁了偏厅的门，她走了过来，“慕少，你是在等我姐姐吗？”
慕衡遥依然没有回答。
对于不感兴趣且毫无关联的人，他从来不会浪费半个字。
王沄也有些为他隐隐的气势所震慑，可是心底的爱慕和对荣华富贵的渴望终究是占据了上风。
她大胆靠近慕衡遥，“慕少，其实，从六年前我在国外见到你的那一次，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
慕衡遥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大概……知道贺望茵要干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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