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百华，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贺小姐。”程雨浓的嘲讽压根没有藏着。
“叔叔，茵茵她是在和我生气，毕竟当初是我先对不起她……”程百华表现得极其苦情和大度。
“所以她就该拉着其他男人当众羞辱你？”程雨浓一甩手，“你真要这么跪舔一个破鞋，我也没不管你了，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别找我了！”
说完，真的拂袖而去。
“茵茵，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吧！”程百华对贺望茵点点头，言语神情无一不是留恋和真诚，“我改天再约你。”
说完，他便追程雨浓而去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贺滔祖怒而挥掌，朝着贺望茵扇过来。
然而手只在半空中，就已经被人抓住，而去，是被两只手同时抓住。
一个是慕衡遥，一个贺溥宸。
而慕衡遥，动作还要快于贺溥宸。
贺溥宸显然是讶异了一瞬，但他随之看着贺滔祖，“爸，我还在这里，你就要对茵茵动手吗？”
贺溥宸一贯秉承总有刁民想害我妹妹的思维。
见贺滔祖举手，第一反应就是在他没看到的过去，茵茵不知道被贺滔祖怎么欺辱过。
当众被人抓住手，贺滔祖面子上极其过不去。
他奋力撤回了手。
改为指着慕衡遥，“茵茵，我命令你，马上和这个男人断绝来往！”
“凭什么？”没想到贺溥宸竟然站到了慕衡遥这一边，“要选择谁，和谁交往，是茵茵的自由。难不成这个年代了，爸爸还想来卖女儿的那一套？”
“我卖女儿？”贺滔祖似乎被气得不轻，“我还不是为了你妹妹好，她现在这个状况，她能嫁入程家已经算是高攀，你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黄花大闺女？她连孩子都生了！”
“生了孩子又怎么样？”贺溥宸冷声呛道，“爸还不是生了我和茵茵，还在外面三妻四妾私生女成堆。”
“你……”
贺滔祖脸部扭曲。
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公开场合，特别是重要的公开场合，贺溥宸和贺望茵这两兄妹，就丝毫不给他面子。
“以后你们最好别叫我一声爸爸！”贺滔祖最后只能放下狠话，“将来出了什么事，也最好是不要求到我面前来！”
宴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了。
慕衡遥跟着贺望茵一同回了家，萌萌还没有睡，见到两人就一蹦一跳地过来，亲了妈咪又亲爸比。
“萌萌今晚上要和爸比妈咪一起睡！”小胳膊一边抱一个，不肯撒手。
“好啊。”不等慕衡遥回答，贺望茵就已经答应。
贺望茵照顾萌萌是驾轻就熟的，带萌萌洗澡，给她讲睡前故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把萌萌哄到呼呼大睡。
慕衡遥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到贺望茵趴在小奶团子身边，轻轻拍着奶团子，哼着轻柔的歌曲。
瀑布般的乌丝垂顺地落在枕间，她穿了一件棉质的印花分体睡衣，包裹得严丝合缝，却偏偏该死的让人觉得温柔。
“她早睡着了，你为什么还要唱歌？”慕衡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就算是睡着了，也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贺望茵依然轻拍着奶团子，“我想让她感受到，有人无时不刻在爱着她。”
慕衡遥怔了怔，这种心情，他不太能理解。
“生了孩子的女人……”他似乎斟酌了一下词语，“很掉价？”
贺望茵倒是也愣了一下。
慕衡遥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反问，“你觉得呢？”
“没什么感觉。”慕衡遥的神情是先前她已经见过的那种冷漠麻木，不过不知为什么，这样的他，倒是让贺望茵觉得真实了几分，“终归是别人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别人的价值，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未婚生子的女人，在这个社会会接受到什么样的恶意，慕衡遥是清楚的。
只是先前他从未从任何人那里看到他们对贺望茵的轻蔑。
裴识温追求她，桑涵翊爱慕她，就连米卿和姜二爷也愿意屈尊降贵帮她的忙，三小姐甚至愿意接纳她。
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会让人忽视一些世俗的观念。
然而今晚上贺滔祖和程雨浓的态度，却让慕衡遥意识到了什么……
贺望茵有点笑不出来，“我的事，也算别人的事。”
她的手放在萌萌的肩上，“萌萌的事，也是别人的事？”
“怎么？”慕衡遥倾身上前，“慕太太很失望？”
贺望茵躺了下去，“意料之中。”
有萌萌挡在他们中间，她倒觉得少了不少尴尬。
她反手去关灯。
室内霎时暗了下来，一切也归于安静。
贺望茵搂住萌萌，却不慎碰到了另一只手。
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却被抓住了。
“程雨浓，”他的话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嗯？”
“记得我告诉过你吗？”慕衡遥问，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少了些许冰冷，多了几分暗哑，“桑涵翊不姓桑，姓程。”
“对。”贺望茵反应极快，当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程雨浓，是他的亲生父亲。”
果真如猜测那样！
“他们长得不像。”这是贺望茵立刻想到的，她也这样说了出来。
“嗯，慕家基因很强大。”
桑涵翊非但不像程家人，甚至就像是慕衡遥的亲兄弟。
“你确定吗？”贺望茵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除非我三姑妈还和其他男人有关系。”
贺望茵转而笑了，但笑声里是有讥讽的，“那还真是海外富商了？”
三小姐曾经给她讲过，当初她也是带了巨额财产和桑涵翊父亲私奔的。
两人在国外的什么也都安排好了，最后因为是她主动要分手，所以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对方。
程雨浓拿着这些东西在国外吃香喝辣，现在衣锦还乡了。
“我还了解到，三姑妈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程家都还有扶持。”慕衡遥又道。
贺望茵一时沉默。
“在想什么？”慕衡遥问。
“我在想，先前程家一直在帝都发展，”贺望茵不打算隐瞒，“而且还能和慕家有点关系，是不是就是因为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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