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桑涵翊的话语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贺小姐突然凑近了，“害怕了？”
她的脸离他那么近，漂亮的眸子里有不屑一顾的高傲，“所以，你觉得我过来替你解围，是个愚蠢的举动，是不是觉得我挡了你飞黄腾达的上位之路，那好，你现在可以下车，去安慰你的金主爸爸，放心，我会让律师来和你解约的。剧组，你也不用回了，怎么样？”
她是如同狩猎者一般威胁逼迫的姿势，语气里还带着轻蔑与压制，但桑涵翊，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到腰下。
莫名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她刚刚在包厢里说过的话——
“桑涵翊现在是我的人……”
“桑涵翊是我的人……”
“……我的人……”
……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贺望茵的肩膀。
贺望茵的反应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她几乎是顺手就反钳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把她带到怀里去。
然而桑涵翊身为一个身高体重都占优势的男人，正面对决的时候不可能在力量上输给贺望茵。
贺望茵用手肘顶住他的胸口，他却往前一压，整个人都把贺望茵推进了宽大的座椅之中。
他凌驾到了她之上。
贺望茵的脸，冷得结冰。
桑涵翊的脸色却红得不正常，眼神也有些迷离。
“贺小姐，”他胸膛上下起伏，“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喜欢那种恶心的老男人。”
贺望茵的声音冰寒彻骨，“所以你就打算换个金主？”
“不是……”
“让开！”贺望茵冷声低喝。
然而桑涵翊却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完全禁锢住，他俯瞰着她，头发都垂到她的脸庞。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某个人？”
贺望茵一愣，桑涵翊此时的气势，竟真的令他和慕衡遥有些相似。
看到她眼里的怔忪，桑涵翊眼里划过失落的神情。
“我在帝都的时候，不止一个人说过，说我像某个人……来孟城被雪藏这两年，再没人说过了……可是我遇上贺小姐之后，你身边的人又开始这样说……我是，真的很像某个人吧？”
“不像。”贺望茵别开头去。
“那个人，是贺小姐喜欢的人吗？”他问。
贺望茵没说话，眼神里有的只是空洞的距离感。
“我不知道他是谁，黄堂没有说过，其他人也没说过，但是我猜，应该不可能是娱乐圈的戏子，而是……贺小姐你们这个阶层的权贵吧？”桑涵翊自嘲地笑了笑，“黄堂对我念念不忘，也是因为他得不到那个男人，所以，才想让我当一个替身……”
“你说那个姓黄的觊觎他？”贺望茵突然转过头来，眸子里锋利的厉色让桑涵翊一怔。
“你真的很喜欢他吧？”他喃喃着，“能被贺小姐这么喜欢，他一定……很幸福吧？”
这次，换到贺望茵呆愣。
能被她喜欢，幸福吗？
慕衡遥他……曾经的他，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能得到贺小姐，能和贺小姐在一起，能得到贺小姐的爱，能让贺小姐为我生宝宝，我，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不觉，她眼里竟然沁出了润泽的水光。
桑涵翊像是看痴了似的，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我，贺小姐，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当他的替代品。”他剧烈地喘息着，“我不会计较贺小姐的心里是谁，我第一次见到你，就……”
“够了！”贺望茵突然打断了他。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长得像谁，不管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什么心思，都离我远点！”
然而桑涵翊捏着她的手却愈发收紧。
“就这么瞧不起我吗？”他咬着牙，“因为我是一个十八线小糊咖，连做你卑微的情人都没资格吗？我没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不需要你给我资源，不需要你捧我……”
“你是不是吃了药？”贺望茵突然问。
桑涵翊的状态，很不对劲。
以他的性格，不像是有胆量敢对她做出这种事。
桑涵翊沉默地低喘着，半晌才滚烫地回答她，“是……可是我对你……”
“你对我怎么样与我无关。”贺小姐的话冷得让人心寒，“你现在还有神智，证明药只是作用于身体，而不是你的脑子，所以你清醒一点，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桑涵翊还想说什么。
这和清醒与否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的冲动确实让他的大脑也变得冲动，可是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他……
“你是萌萌的爸爸吗？”
突然间，一旁传来一个软糯奶萌的声音。
贺望茵大惊失神，一把推向桑涵翊。
桑涵翊猝不及防，脱离了压制她的身体，贺望茵已经整理着衣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萌萌怎么醒啦？”贺望茵连忙蹲过去，关切地问小萌萌。
萌萌揉了揉眼睛，“妈咪萌萌肚肚饿了，萌萌醒了。”她说着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桑涵翊，“那是萌萌的爸爸吗？”
“那个不是，只是一个叔叔而已。”贺望茵连忙解释。
桑涵翊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愧还是药物作用，他不敢看萌萌，只敢坐回自己的座位，身子微躬，扯过一旁闲置的薄毯，盖住自己突兀的尴尬。
“萌萌饿了，我们去吃什么呢？”贺望茵把萌萌从睡袋里抱出来，给她梳头。
“萌萌什么都喜欢吃，只要和妈咪一起。”小萌萌的嘴很甜，说完，她忍不住又看了看桑涵翊，“爸爸也和我们一起吃吗？”
贺望茵哭笑不得，“萌萌，那不是爸爸，那是涵翊叔叔。”
萌萌又仔细看了看桑涵翊，“他长得好像萌萌的爸爸啊……”
“但不是。”贺望茵纠正道。
“哦……”萌萌显然失望极了，也不再说话。
贺望茵下令，让车队朝目的地行驶。
先前萌萌睡着了，他们一直都在车辆较为宽敞的路段随意开着。
车内一时间静得不可思议。
萌萌窝在贺望茵的怀里，抱着妈咪的脖子，时不时偷瞄桑涵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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