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在贺氏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
钱滢聚到现在也没有让他从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滚下来，一方面是他代理时间过长，已经属于实质性的董事长。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手里还握着数量可观的股票。
贺滔祖没办法让对方不收购散户股票，他唯有让股票停止下跌并上涨，才有可能稳住自己的地位。
他也知道，贺望茵不太可能去参加王湘湘的葬礼。
但他没想到她的态度会那么强硬。
这个女儿，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
悔了悔了。
为什么他没有趁她还小的时候把她毁掉？
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嫁给程百华，把她控制起来？
为什么要在王湘湘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寄予那么多希望，白白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好了，股价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的。”贺滔祖心烦意乱地说道。
贺望茵不去葬礼，那么后续的一系列操作都没办法进行了。
原本他还想趁热打铁让王湘湘进入他们家的家谱呢，看样子也泡汤了……
……
“哥，城东的那个项目，要开始启动了吧？”出了公司，上了车，贺望茵才问贺溥宸。
公司里人多口杂，有些话不便说。
“快了，这周的事。”贺溥宸满眼是淡然的胸有成竹。
“利好消息一出，股价就要开始上涨了。”贺小姐盘算着，“我们这几天盯紧点，万一有人要转让股份，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不能落到贺滔祖手里。”
“我看今天会上那群老东西，狡猾得很，嘴里嚷着呆不下去了，真让他们卖股份，怕是一个二个稳如老狗。”贺溥宸鄙夷地斜了斜嘴角。
“这可不一定。”贺望茵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微笑，“哥哥，你要记得一件事，任何组织任何团体，数量一上去了，低智的比例也就上来了。总不可能那么多股东，全都是有脑子的。”
贺溥宸不由得看了贺望茵一眼，“茵茵的意思是……”
“我们今天开会吵架的事情，让人透露出去。”她勾着唇，“股价应该还能往下跌一跌。到时候，总有人坐不住的……”
贺小姐是个行动派，说到就做。
立刻安排人把今天股东大会争执的事泄了出去，并冠以贺氏内部分崩离析的总结。
消息一出，到下午收盘为止，贺氏这只票又往下掉了不少个点。
这么一来，市面上抛售的散户反倒是少了……
无他，都被彻底套住了呗。
而贺氏内部，却开始慌了。
“什么？老周你打算卖了？”自家别墅里，李股东在和自己熟知的股东相互通气。
“现在不卖，等着下市，手里的原始股都变成废纸吗？”老周反问李股东。
“我不像你，还有其他产业，我就靠着这个养老啊。”老周诉苦，“而且你不知道，钱滢聚那边，愿意以现如今市价的四倍收购股份，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什么？你打算卖给钱滢聚？”李股东更是震惊了。
“是啊，”老周理所当然地说道，“难不成这个时候，你还要讲什么和贺滔祖的情义？他贺滔祖愿意出多少钱给你？老李啊，不是我说你，你今天会上被人家给当枪使你知道不？贺滔祖给了你多少好处？结果到头来你还被钱家给记恨上了，你真是不值当哦……”
说到这个，李股东也是后悔不已。
他为了贺滔祖抛头颅洒热血，结果仇恨值他拉了，到头来只得到一个贺滔祖愿意以二点五倍价格收购他股份的“好处”。
也就比钱滢聚当时在会上说的价格，多了五个点……
这么一对比，贺滔祖真是太抠了，也难怪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站到钱家那边去了。
“钱家那边真的有那个价格？”李股东又问。
“那肯定的，钱家底子厚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这些年被贺滔祖掏空不少，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现在夫妻争斗，是神仙打架，我们凡人遭殃。我们钱揣到包里才是稳当的，谁还管他们把公司搅和成个什么样？”
挂断电话，李股东在自家踱步到了深夜，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
贺滔祖知道李股东竟然把股份转让给了钱滢聚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了。
搞错没有？
一直最忠心最坚定的亲贺派人士，竟然二话不说转头投靠了敌方？
就算知道大家都只是求个利益，这脸也翻得太彻底了点吧？
等他想要找到对方问个究竟的时候，李股东已经把所有手续都办好，拍拍屁股带着全家出国“度假”去了。
连全家的手机号都换了个遍，贺滔祖一通电话连环扣，只扣出一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手机已停机……
“这种事情怎么能不通知我这个董事长？”他对董事会秘书咆哮起来。
“通知我不是一回事吗？”钱滢聚走进来，带着优雅的微笑，“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家公司名正言顺的董事长啊，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复职，但基本的权利还是有的。再说了，我们夫妻俩，谁知道不是一回事吗？”
她走到贺滔祖身边，亲亲热热地说，“对了滔祖，那天开会我说泼油漆的事情，就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葬礼还顺利吧？不是我说，你在外面生的孩子毕竟血统不纯，成不了大器。滔祖，你以后多把心思用在这边，我们钱家不会亏待你的，再怎么说，你也给我们钱家添了一儿半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一席话说完，钱滢聚摇曳着柳腰飘飘然走了，把贺滔祖气得原地冒青烟。
……
“阿沄，你要去哪里？”大门前，王小兰拉住了王沄，颇有些神经质地问道，“你是不是要去给你姐姐报仇？”
王湘湘死了，刚刚下葬。
王小兰显然还没从失去女儿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王湘湘是她最爱的女儿，是她和贺滔祖的“爱情见证”，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一直呆在她身边的孩子，无论是相貌也好，品性也好，都像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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