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茵愣了愣。
慕衡遥莫名给她一种，等了她电话很久的感觉。
简简单单四个字，明明是清冷无欲的调子，却让她听出了期待、不满、别扭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衡遥哥哥，在孟城吗？”两人现如今的关系，有些话贺望茵不喜欢绕着弯子。
“在帝都。”慕衡遥回答她的同时坐上了车，挥手让司机离开机场，“我马上去集团。”
“这样啊……”贺望茵轻轻哦了一声。
在帝都……
看样子，程百华的事，不是他干的。
“还有事？”慕衡遥又问。
他声音很轻，看似无欲无求，但其间却似乎藏着其他的意味。
“嗯，我不在的时候，衡遥哥哥要好好睡觉。”贺望茵叮嘱。
慕衡遥嘴角终于弯了弯，“我不在的时候，茵茵要好好吃饭。”
“我这边再处理几天事，就到帝都来陪衡遥哥哥。”贺望茵再次重申。
“不慌，我这段时间也比较忙。”慕衡遥回应。
有点奇怪……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贺望茵，尽管慕衡遥天生给人冰冷的距离感，但他对她，一向不同寻常。
这种克制而带着疏离的微妙状态，在两人在帝都四合院同住的时候，仿佛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是现在，它有隐隐出现了……
想到了什么，贺望茵连忙解释，“衡遥哥哥，网上有些关于我的谣言，我和程百华没有复合……”
“我知道，慕九这边已经在处理了。”慕衡遥打断了她，“茵茵接下来应该不会在网上看到类似的言论了。”
“哦……”
“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有，”贺望茵闷闷地回答，“就是想你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
“我也是。”慕衡遥低声回答。
想，很想，非常想……
想到害怕会见到她。
害怕会因为舍不得离开她，而强制把她带回帝都……
想到不敢和她多说一句亲热的话。
再强大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也会顷刻崩塌。
他除了用冷冰冰的外衣把自己包裹起来，暂时想不到任何可以抗拒她的办法。
“我……”贺望茵还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慕衡遥指尖敲在键盘上，“我这边有点忙。”
昨晚上没有处理完的工作，现在还要继续处理，邮箱里又冒出数不清的邮件。
“那我不打搅哥哥了，”贺望茵乖甜地回答，“我会一直想着哥哥的。”
……
医院里，程家一家人，坐在病床之前。
“怎么会这样？谁下的手？”程夫人两眼通红，“百华，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你说啊！”
程百华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医院给了止痛药，他暂时不会痛到嚎了，可是……
四肢的关节腱肌全部断裂，打着厚厚的石膏，起码要三个月时间才能恢复，且终生可能都会留下点后遗症。
对方明明可以轻易让他死，却选择了让他生不如死的方式来折磨他。
他是凌晨四点遇害的，这个时间，正是整个城市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刻。
警察早上六点过来发现了他，足足让他在那片废弃的烂尾楼里呆了地狱般的两个小时。
现在想起来，那群绑匪，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了要戏弄他一样。
先是坐地起价，敲诈了他整整六千万，最后还故意提前交易时间，把他骗过去，再折断他的手脚。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程百华怀疑人生的。
最让他崩溃的，是当他听到说孙思汶毫发无损的时刻……
“怎么可能！”要不是他四肢都无法动弹，他都要跳起来了。
明明！
绑匪答应了要好好折磨她的，她的手指，她的贞洁，全都要给她毁掉。
怎么会毫发无损？
这一刻，程百华终于有所醒悟……自己恐怕，一开始就踏入了一个圈套。
“茵茵……茵茵呢……”他转头看着程夫人，“妈，茵茵有来看我吗？”
说到这个，程夫人就咬牙，“她一次也没来看过你！倒是王湘湘来过好几次，我都把她拦在了外面，这两姐妹，一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薄情寡义，一个谎话连篇。你知道王湘湘说什么？她居然说，你答应了要和她结婚，还说她把贺氏百分之三的股权都给了你。这种瞎话拿来骗人，真当我是傻的吗？”
程百华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贺望茵薄情寡义他不确定，但他确定，王湘湘说的话，都是真的。
“妈，其实……”
程百华在脑子里迅速地想着说辞，“王湘湘确实是把百分之三的股权给了我，”
“真的？”程夫人一惊，“你答应娶她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娶她？其实是她……是她让我帮她把股权给贺望茵，顺带帮她说点好话，让她进入贺家。”
程百华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妈，你想想看，我不是贺氏的股东，转股权给我，需要董事会公示无异议。所以王湘湘怎么可能转给我？她只是想利用我当中间人，去讨好贺望茵而已。”
程夫人惋惜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贺氏百分之三的股权尽管诱人，但她并不想因此把儿子赔给一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她们两姐妹的矛盾，”她鄙夷道，“干什么要拉上你？你以后都离那个王湘湘远一点，等你伤好了，尽快把贺望茵娶过来，也真是的……明明答应和你复合，现在却连脸都不露！”
程夫人的话刚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敲开了。
“程阿姨……”王湘湘怯怯地，“百华哥哥你好点了吗？”
“你还来干什么？”程夫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跟你说了好多遍了，我们程家不可能娶你这样败坏风气的女人！你也不撒包尿看看自己，你有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百华！”
“阿姨，你是对我有误会，”王湘湘连忙解释，“百华哥哥，你快告诉阿姨，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啊，前几天我给你股权的时候，你答应了下周的宴会，要把我当做未婚妻介绍给大家的。”
她说着就举起了手，把钻戒露出来，“这就是订婚戒指，百华哥哥，你告诉阿姨实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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