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好像是一条鱼？这难道就是堕恶么？”
岸边的草丛中，绿色的细胞迅速聚集，重新变回了一开始的那只红色核心涡虫。
“跟上去看看。”
作为核心涡虫之一，他拥有着和柳夜一样的自我意识与判断。
除了身体略有不同之外，核心涡虫就等同于柳夜自身一样。
刚才，那张血盆大口瞬间咬走拉面老板的场景被核心涡虫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其他人可能只看到了一张嘴，但核心涡虫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东西离开水面的整体形态。
那是一只浑身漆黑，表皮油滑的一条鱼，一条有着巨大嘴巴，粗大脑袋，和滑溜溜身体的庞大鲶鱼。
这只鲶鱼没有眼睛，他的眼睛一片惨白，与其说是没有眼睛，其实更像是死物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死寂。
明明还在活动，还在吃人。但以核心涡虫的视角，那只鲶鱼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连眼睛都是死鱼眼的惨白。
但事实却是，明明已经死去的东西却依然在活动，而且还刚刚吃掉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噗通一声，绿色的核心涡虫直接跳进了水里，果冻一样的身体快速蠕动，在水里飞快的向着重新落回水里的那只巨大鲶鱼追去。
虽然柳夜本身并不具备对水的亲和能力，但细胞的发源地本身就是从水里开始的，所以，核心涡虫就算只有龙与大地属性，在水里也天生拥有极快的适应能力和移动能力。
没过多久，核心涡虫就追上了那只巨大的黑色鲶鱼。
在靠近之后，核心涡虫看得更加清楚了。
这只鲶鱼确确实实已经是一只死鲶鱼了，他的身体上还能看到开膛破肚的巨大伤口，但是，就算肚里空空如也，这只鲶鱼也依然像活着的一样，还在水里快速游动。
而且，在靠近之后，这个来自于柳夜细胞分裂出来的核心涡虫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种晦暗的情感波动。
“吃吃吃，吃吃吃……”
“饥饿，饥饿，饥饿……”
仿佛有某种声响从鲶鱼那边传过来一样，一种对血肉，对食物的强烈欲望，在驱动着这只鲶鱼。
“单纯的食欲么？”
继续往那只鲶鱼靠近过去，随着距离靠近，这种极端而又强烈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随后，周围的水流忽然出现了变动，那只鲶鱼转身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就把核心涡虫吞了进去。
在核心涡虫被吞没的那一瞬间，他从鲶鱼的嘴里看到了另一头，那破开的肚子外，漆黑的湖底。
“肚子都是破的，他怎么吃东西？吃进去都会掉出来吧？”
核心涡虫的最后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随后轰的一声，血盆大口闭合，核心涡虫完全消失了。
——
“呼，吓了我一跳。梦吗？不对，是涡虫最后的记忆。”
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柳夜被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张血盆大口惊醒了。
这种看上去大个的体型他倒是不怕，也就是一拳的事情，让柳夜惊讶的是那一瞬间仿佛死亡一样的体验。
在成就怪异之王之后，柳夜还以为自己不会死了呢。没想到，他确实不会死，但刚刚分出去的那些涡虫就不一定了。
普通的涡虫由核心涡虫筛选，但核心涡虫的记忆却需要柳夜自己来体会。
特别是这种有特殊发现，又被消灭的核心涡虫。他们死亡的那一刻，会把自己所见所闻的记忆传给柳夜，这才把柳夜从梦中惊醒。
涡虫只不过是柳夜分裂出去的细胞，这些细胞继承了柳夜的素质、记忆与血脉，但无法继承一些比较特殊的技能。
这些细胞同样拥有赛亚人的血统，会在各种复杂环境中越来越强，甚至还会把这种增强反馈给柳夜自身。
这些细胞也同样具备兽人种的血坏能力，只不过，细胞与本体根本无法相比，单个的细胞，恐怕在启动血坏的瞬间就会燃烧殆尽。
能够强化柳夜能力的血坏，对这些细胞涡虫来说，也就是个自杀技能。
除了赛亚人和兽人种的血统之外，其他技能这些细胞根本无法使用，这也意味着这些细胞的实力非常的弱小。
“果然，没有什么能力是十全十美的。不过，毕竟是Z神的特性，自然平衡的监察者，还有开发强化的空间。
之后几次0点能力，先弄几个精灵世界的招式吧。精灵的招式大多来自于基因遗传，就算只是分裂的细胞也能使用。
而且，很多精灵的招式也非常强大，值得期待。在那之前，这只鲶鱼还是要继续监控。
堕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它又是怎么产生的？和怪异一样，也是规则的产物吗？”
通过核心涡虫的记忆，柳夜清楚的意识到了目前这些涡虫的弱点，同时也对那只核心涡虫见到的鲶鱼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根据阿烈他们的资料记载，堕恶是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堕恶的存在就是为了吞噬人类。
魔法协会还有专门负责清除堕恶的机构，只不过，那个机构的效率非常差，据说魔法对堕恶的影响极其有限，这也让堕恶这种存在屡禁不止。
“现在不方便出去啊，如果不用认知干涉就能让其他人都认不出我就好……
嗯，认不出我的办法。像《肘子的命名术》里，那个可以变脸的ACE－005禁忌物面具就不错。说起来，不少世界都是有变形或者易容能力的。”
对于堕恶这种与怪异有一些些相似的存在，柳夜非常好奇它的来源。
而且，柳夜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酒馆里不出去。
魔法协会的通缉令不容易取消，但只是想换个身份的话还不容易么。
都不需要等偶尔来酒馆的整容师，柳夜自己就能找一种改变容貌的能力。
这种能力可以用到的地方还不少，随时随地都能换个身份换个样子，这隐秘性简直不能再赞了。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万千世界中，能够改变容貌的能力实在是太多了，柳夜有些犹豫，今晚该选哪一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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