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新的设备
现在说的胆矾，是指硫酸铜，而不是指完整意义上的胆矾。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水盆里的水纹越来越少了，李元霸知道差不多了，退了火。
李元霸把砖头去掉，水盆放在地上。壶嘴一离开水盆，就从里面喷出难闻的气味。
端着水盆，李元霸径直朝屋里行去，把盆子放在桌子上，要是有石蕊试剂的话，只需要变下颜色就足以证明了。现在没有指试剂，这办法不能用。找点东西来搞点化学反应，纯碱遇到硫酸会放出二氧化碳，水泡也很惊奇。
主意一定，李元霸找来一个碗，顺带抓了点纯碱来，把纯碱放在碗里，舀了点溶液倒在碗里。碗里立时冒出气泡，好象鱼儿吐出的水泡一样，煞是好看。
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纯碱遇到硫酸要发生化学反应，生成二氧化碳，就会出现气泡。
这是李元霸在唐朝做的第一份硫酸，明知其性质不会变，还是想亲眼验证一下，略一沉吟，准备看看脱水性。脱水性是硫酸的主要特性之一，这要用浓硫酸才行，现在的硫酸达不到要求。浓硫酸沾在纸上，或着布片上，就会发黄，好象枯萎的树叶。
但现在得把硫酸的浓度提上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沸石了。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加热法。硫酸的沸点高，水份蒸发了硫酸还不会蒸发，只需加热浓度就会提上去。
只是这种办法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水份蒸发会带走硫酸，造成损失。现在的硫酸对于李元霸说来说很金贵，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愿损失硫酸。再说了，现在的硫酸浓度连百分之十都不到，用加热法的话，损失会非常大。这种损失不是李元霸现在能承受的，选择沸石虽然费事，收益却大。
回到屋里，拿了几块沸石出来，放到灶洞里去烧。把刚才那个碗清洗干净，舀了小半碗硫酸。只是做个试验，要不了多少，用不着把全部浓度都提上去。再说了，这稀硫酸还可以再用，多次做下来其浓度自然会高很多，到那时再来提浓就省事多了。
灶洞里的炭火还很旺，沸石扔进去，只一会儿功夫就发出嗤嗤的响声，水泡在沸石上翻滚，煞是好看，很是吸引人
直到沸石上不再有水汽，李元霸用钳子夹出来，放在地上一瞧，立时傻了：“不行，不能这么做。”
上面有很多灰，要是放下去，不仅会带入杂质不说，还会损失硫酸。草木灰是碱，和酸要发生反应。
光是演示脱水性的话，这损失还能承受。只是沸石法是李元霸选中用来提浓硫酸的办法，如此一来，没法把所有的硫酸浓度提上去，要李元霸不急都不行。
这问题李元霸还没有想到，以前想的是只要有沸石，用火一烧，冷却之后，就可以把水吸掉。多次反复，就可以把硫酸的浓度提上去，事到临头才发现行不通，焦虑得不住挠头。
李元霸一拍脑袋，想到要没有灰不难，可以用炭火烧啊。可惜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炭火，除了去买，还真没办法。
他又想到可以用一个架子把沸石放在上面，在下面升火，既不沾灰，又方便。
灶洞里还有炭火，一时也冷不下来，没法清理残渣。李元霸叫来小伙计，用绳子把罐子拴了，用杠子穿过去，两人合力抬出来，放在屋檐下。
再找个罐子，清洗干净，把稀硫酸倒进去，放到墙角，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别动”，帖在罐子上。
收拾好，给小伙计交待一句，要他去告诉雇工们，千万不去碰罐子，因为硫酸铜分解之后的氧化铜有毒，具有刺激性，要是不小心接解到，很可能引起身子不适。
对李元霸交待的事情，小伙计历来是凛遵无误，自去传话。天色已经不早了，李元霸急着赶去窑场，匆匆离开酒坊。
赶到窑场时，已是日头西沉，即将落下去了。窑场并没有因为天快黑了而冷清，却更热闹，等着装货的车辆不下十几二十辆之多。
“袁掌柜，你这壶比以前的方便多了，可以拎在手上。我要一千，麻烦你帮我先做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在袁天成的陪同下，从屋里出来，冲袁天成一抱拳，说声告辞，跳上马车。车夫挥动鞭子，马车疾驶而去。
袁天成冲马车挥手，李元霸走过去，笑道：“袁掌柜，恭喜啊！”
“哎哟，是李掌柜啊！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我都没来迎接您，太失礼了，太失礼了！”袁天成一见李元霸之面，喜悦不禁，仿佛见到老朋友似的，一把拉住李元霸的手，不停的轻拍着李元霸的手背。
李元霸礼节性的笑道：“袁掌柜，你都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来请你帮我烧制点东西。”
“李掌柜，您这是瞧得起我，我这里谢过了！”袁天成抱拳施礼，一个劲的打保票：“李掌柜，您要甚么您说，我一定给您做好。您要多少，我给您烧多少，不收钱。”
买东西就要付钱，李元霸忙摇手道：“袁掌柜，那怎么成？要是这样的话，我去别家买。”
“李掌柜，屋里说话。”袁天成拽住不放，硬拖着李元霸去屋里，要李元霸坐下，给李元霸奉上茶水，坐在李元霸面前，笑呵呵的打量着李元霸，大拇指一竖，都快顶着房顶了：“李掌柜，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李元霸听得去里雾里，不明所以，笑道：“袁掌柜，你这话从何说起？”
袁天成身子前倾，离李元霸更近些，这才压低声音，不无自豪的道：“李元霸，您那个螺纹可真是个好东西。给您做罐子的空闲，我做了一批带螺纹的壶，叫人送到长安去。长安几个主顾都抢着要。刚才的梁掌柜，您也瞧见了，一开口就是一千呐，他以前可不做我的买卖呀。长安还有几个以前不做我买卖的铺子，都要向我买呢。李掌柜，您说您是不是帮我一个天大的忙？”
借螺纹的便利大造声势，拉主顾，这在李元霸的意料之中，却没有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于他这雷厉风行的作风，李元霸不得不服气，笑道：“一愚之见，你过奖了。”
袁天成笑呵呵的道：“李掌柜，我正琢磨着请您出来聚聚，没想到您就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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