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许靖？”
“诶？不对啊……程畿，我记得许靖这家伙原本是在倒腾蜀锦的呀，怎么听你一说他何时成了香水贩子呢？”
“假如按照流言所称，许大人的香水真的是仿制出来的话，他转而经营香水的时间不过半月。”
程畿立刻回答了刘璋的问题，这下程畿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半个月…”
“意思是他这半个月就把之前经营了那么久的蜀锦生意给丢掉了？”
刘璋越问心里越是有着不好的预感，他连忙追问：
“我记得你们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许靖这个人做生意很有一手，不到一年的时间，蜀锦产业的半壁江山都被他占据了，行业之中无人不称道他的手段……他也借此赚的盆满钵满——不过他上税上得如此及时，也确实给我们增加了不少收入，这个是他的本事倒也无妨。”
“可平白无故的他为何非要去做香水呢？他的蜀锦有人接手了吗？”
刘璋问完还顿了一顿，丝毫想不明白这个节点上许靖能怎样脱手那么大的家业。
然后，刘璋就注意到了庞羲。
他缓缓的转头看向对方，庞羲的笑容一如既往，刚才庞羲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你把他的产业接手了？”
“是这样的大人，就在几天前，刚刚转接完毕，所以我说您无需担心这些，我会帮蔡姑娘他们解决蜀锦的来路及销路，只需要您给我们开一个方便，来一个名正言顺的通行证就足够了。”
“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没心情管你这什么通行证不通行证的……”
刘璋确实没心思管庞羲了，他现在意识到了最大的问题是许靖崛起跟脱手蜀锦产业的时间，恰巧跟他此前调查自己小金库覆灭的各个时间全都吻合。
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月前才开始调查，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许靖就把自己那占据了益州蜀锦行业半壁江山的铺子全都出手。
而许靖崛起的时间，恰巧也不过是一年之前，那时许靖还只是一个被自己提拔起来的成都太守，对自己恭恭敬敬不说，最关键的是他家里非常穷啊。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靠着一个成都太守的官职他是怎么起步赚到如此之多的银子的？
除非…
除非他的起步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
那这个起步是哪里来的，几乎已经不用多想了……
“程畿！”
“在…在！”
程畿被刘璋突然这么一吼给吓了一跳，但刘璋想说什么成绩基本已经猜出来了——庞羲根本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家里出了叛徒啊，有人坚守自盗，还能逍遥自在那么久，岂不是他们所有人的失职？
这件事情若要查不出个所以然，刘璋恐怕真的要拿所有人是问了。
“给我彻查许靖，查一查许靖之前一年所有的店铺账簿等等……能查到的东西都给我查，看看他是不是跟之前我那几个亲信的死有关！”
“大人……这就去查吗？”
“不然呢？你还没发现许靖这家伙之前那段时间慌慌张张的，见到老子连头都不敢抬，不就是他心虚了吗！”
“赶紧去查，不然让这家伙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我交代！”
“好……好！”
程畿都吓坏了，关键他也没想到刘璋这家伙脑子转的这么快——果不其然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他有时候装糊涂，懒散不愿思考……今天那是关乎到他的根本利益了，刘璋的脑子几乎转到过载，一下子便想明白了此前许多朦朦胧胧的事情。
庞羲在一边招呼着程畿：
“别慌别慌，程大人不用着急，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尽管说……不过我接手那位许大人的铺子的时候，似乎确实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痕迹。”
“所以我可以给你点一个明路——不如你就从一年前的事情查起，或许一年前的事情比起最近的事情更难隐藏痕迹呢？”
“咳咳…好，多谢庞大人提醒了。”
程畿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庞羲，实在不知道庞羲这个家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总之，待程畿慌慌张张地奔走，刘璋终于是喘了一口气……整个人支在桌子上，早已经没了此前的咄咄逼人。
见此，庞羲微笑着冲刘璋说道：
“啧啧啧，真没想到，原来我能这么顺利的接手许大人的产业，是因为有主公您逼迫的功劳啊。”
“庞羲，我不愿意骂你，我就问问你，关于许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呵呵，这个嘛——”
庞羲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拍了拍手，招呼着自打刚开始众人交谈起时就侍立在远处的一个黑衣人过来跟前。
刘璋歪着头看着那个黑衣人，不明就里。
可庞羲却对那黑衣人说道：
“可以了，摘一下你的门面，让我们的州牧大人看看，他是否认识你。”
那黑衣人乖乖听着命令，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斗笠披风什么的全都脱下。
刘璋就这么紧张的看着对方的行为，似乎也有点期待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脱到一半的时候，刘璋忽然发现对方身上竟缠着一堆绷布，不经疑惑的问道：
“庞羲，他身上为何有这些东西？”
“这些？这些还不得感谢那位精明的许大人嘛。”
——
许靖这些天真是赚麻了，别的不说，靠着此先庞羲送来的银子，他已经在市里开设了好几个连锁铺子了。
就逮着自己那劣质香水猛薅毛，没办法，谁让这东西一本万利，大家又喜欢呢？
五十钱银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劣品驱逐良品这个道理许靖那可是拿捏的分寸有度。
而且他也不会一直只卖这五十钱的劣质香水，之前是时间不够制造质量好的香水，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尽管还没有到那香水最佳的制作时间，但足够他开始推出不同档次的新香水了。
而有了之前对家的那些经验，来之不易的价格优势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所以在接连开设的连锁铺子之后，随之而来的新香水也只是定到了一百钱，价格远比对方低的同时，味道却要比此前自己那劣质香水要好得多。
所以这几天许靖干脆就沉浸在钱的海洋之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那是不闻不问，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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