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考虑清楚
潘满满一直都认为，餐桌上谈生意是非常合适的途径，尤其是几杯酒之后，双方的谈判才算是真的进入了正题。
但是和原老先生不能喝酒，只能喝着茶吃着菜，说着家长里短。
或许是有了孙女实在是太快乐了，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去宣告自己的这份喜悦，只能冲着认识不久的潘满满疯狂输出，甚至还催生上了。
“你已经结婚了是吧？别怪老头子我话多，但是我和你说啊，年轻生孩子好，我儿媳妇稍微年纪大了点，其实也还好，他们那个时候事业心重怎么都不肯要孩子，我们也不想逼他们。”潘满满被迫听了一出原先生家里的私事：“好在去年终于怀上了，但是因为年纪大，经常有些小状况，吃了大苦了。所以我和你说，要孩子就趁早，好好抚养孩子长大，也算是全了一份父母的心意。”
潘满满想张口说什么，又默默的闭上嘴，点点头算是对原老先生的回应。
原老先生瞅着潘满满笑了笑，喝了杯茶后，才问道：“你是想问我，养殖业的风险你能不能承受，是不是？”
“…是。”潘满满笑道：“您终于记起来这件正事了，我还以为您忘了，还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您记起来。”
“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废话多了？”
“您要是那么以为的话，我可就没话说了。”
原老先生大笑起来，对潘满满说：“你确实是个妙人，和你聊天真的很舒服。”
潘满满凑上前，说：“既然那么开心的话，您能回答我问题了吗？”
原老先生反问道：“和我对话，你觉得累么？”
“嗯？”
“就这样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你觉得累吗？你觉得吃力吗？”
潘满满疑惑道：“这怎么会累的？我一点都不累啊！”
“那这就是我的回答。”原老先生吃了口菜，细嚼慢咽后，说：“风险这个东西，得看人。养殖业的风险完全掌握在鸭子本身，你觉得鸭子能出现什么样的风险，最后风险就是怎么样的。”
“您这说的我不是很懂…”潘满满迟疑道：“其实我也做过生意，比如说我开个小卖部，我这边需要的风险主要是来源于路途中的运费以及相应的成本和销售，您的鸭子理论我不清楚，所以能请您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原老先生说：“你说的很对啊，这些就是风险。而养殖业，最重要的风险确实就是鸭子也没错。你说要是鸭子不健康生不出蛋来是不是风险？你说要是鸭子中瘟疫了，最后死了算不算风险？你说到时候鸭子逃走了算不算风险？这就是所有的风险源头，养殖业最需要的就是控制住源头，至于怎么控制源头，这就需要你自己去考虑的。”
潘满满突然醍醐灌顶，她看着原老先生气定神闲的说出这番话，特别震惊。
“您一直都是做生意的吗？”
原老先生摇摇头：“我以前是大学教授，教的刚好是风险规避类的学科。退休了就在家里帮忙做做生意。没什么成效，往后就打算在家带孩子，让小两口安心在外头做生意。”
“您居然是大学教授？”
“不像吗？”
潘满满笑了起来，站起身特别隆重的敬了杯茶，笑道：“是我看低您了，您的这番理论确实是我的学习榜样，关于风险论，我真的学到了。”
原老先生也可客气气的接过了这杯茶，说：“你能学到一点也是我的荣幸。虽然我不擅长看面相，不过你确实是有生意方面的能力，你要相信，不管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最要紧的是去规避风险，让风险远离，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所有的生意你都能顺风顺水走下去。”
“是，受教了。”
庄砚来接潘满满的时候，潘满满已经喜笑颜开的跟着原老先生旁边说话，庄砚凑近听了两句，好像在说什么两小无猜的事情。
送走了原老先生，庄砚才问道：“那么开心啊？谈的很好？”
潘满满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哪有，一点都不开心，我和你说我这一次根本就没谈成合同什么的，就只学到了关于风险论的东西，而且还得回家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做，我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和人家说的那么开心？”
“不然？”潘满满撇撇嘴：“我虽然看上去不像是要面子的人，但是和大学教授一起吃饭，我总也要显得我聪明一点！我就是太好面子了，学是学到了一点，但是学到的东西压根就不能让我学以致用，庄砚，该咋办啊！”
虽然潘满满那么说，庄砚也没任何办法，只能说：“今天住在镇上，我带你去逛夜市？”
潘满满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那行，你负责给爸妈打电话，我负责先找个带路回家！”
“好。”
潘满满嘴上说着不是很清楚，但是心里已经差不多也有成型的一个结构框架了。当时考虑到潘满满的需求，特意在他们的房间里放上了一张书桌，让潘满满有时间能方便写字啥的。
庄砚给她倒了杯热水，说：“要么明天再写吧，今天也忙活一天了，别到时候累趴下。”
“我还有点东西想写写出来，明天一早我给忘记了怎么办？”潘满满仰头笑道：“我没事，你去睡觉吧，等我写完了我就去睡。”
“我陪你…”
“不用了，你陪我还浪费我时间，你就去睡，快给我暖被窝去。”
“这都七月份，天气热的很，你要暖被窝干嘛？”
潘满满笑了笑：“你乐意陪着就陪着吧，我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左右。”
“嗯。”
潘满满算是想清楚了，原老先生有一句话从未说错过，养殖业和零售业唯一的区别点就在于风险的载体不同，养殖业的载体就是养殖的东西，只要控制好了这方面，这一次就能完全做到没有一点风险。
对新义村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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