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薄施脂粉，又整了整鬓发，起身走了出去。
伙计正要去上菜，李绮娘接过伙计手中的托盘，在众目睽睽中走下楼梯，走过一张张桌子，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走到齐慰面前。
“你来了。”李绮娘的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刻意的温柔，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就是平平常常的语气，听在齐慰耳中，却是无比的熨贴，就像是冬夜里的小米粥，平淡却又温暖。
“嗯，我来了，今天累不累？”齐慰的声音同样平淡，但是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声音里透出的欢喜。
原来定国公也会欢喜！
“还好，不是很累”，李绮娘拿起精巧的酒壶，酒壶里是温热的花雕酒，她倒了一杯，道，“加了姜丝，少喝一点能养胃。”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要太辛苦。”齐慰柔声叮嘱。
李绮娘微笑颔首，翩然离去。
原本就很安静的大厅里，此刻更加安静，这种安静一直维持到齐慰离开，维持到他们也离开，待到走出李食记的大门，这些人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轿子呢？骡车呢？我的马呢？
要快些回去，告诉家里人，告诉朋友们，告诉同僚们！
“你们猜我今天去哪里了？”
“李食记！”
“你们猜我今天看到谁了？不对，昨天也看到了，今天又看到了！”
“定国公！”
“你们猜我还看到谁了？”
“李食记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长得什么样？啥，粗俗？老女人？胡说八道！”
“端庄秀丽，大方得体，通身的气派！”
“啥？你说那老板娘是狐狸精？”
“你找死啊，那是国公夫人，圣上赐婚的，定国公什么身份，若那女子真如你们所说上不了台面，圣上会给赐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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