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祁妄推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人，他刚挑起眉，突然感觉旁边扫过来一阵疾风。
啪——
他立马抬手去挡，尹新的脚踢在他掌心里，双手抵在身后的桌面上，娇小的身躯悬在空中。
“有进步啊，副局长。”
祁妄看着她翻身落地，把手悄无声息的放到背后，没让她看见自己的手腕在颤抖。
尹新靠着桌角，撩了一把头发，然后抬眼：“我猜到你会来找我，为了沃泽晗的事情。”
“既然如此，能不能请您收回成命？”
祁妄淡笑道，“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想留在科技部，解决一些事情。”
尹新微微蹙眉：“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以往你一听到沃泽晗的名字，立马就神情疯狂，还多次闯进我的办公室，大闹着让我批准你参与追查。”
祁妄抬手整理着衣领，声音沉了几分：“您就当那时候的我不懂事吧。”
“祁妄，你真是……”
尹新话还没说完，摆在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
她收回目光，走过去拿起电话，放到耳边：“请说。”
嘭！
电话那头没有回复，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巨响。
尹新立刻把电话拿远，用手拍了拍耳朵，再重新把它放到耳边：“喂？能听见吗？”
“副……副局……”
断断续续的颤音传来，尹新神情一顿，脑中飞速运转，忽然捕捉到什么相应的信息，直接脱口而出：“程秉秀！是你吗？”
“南晋……路段出……现不明……巨型……生物……”
程秉秀浑身发颤地倒在石堆里，腹部出现大量鲜血，他的呼吸越发困难，却还是坚持握着手机，努力把话说完，“请……请求支……援……”
“程秉秀！你给我撑住！救援马上就到！”
尹新一边对电话吼着，一边按下桌子旁边的紧急通知键。
“北瞿市南晋路段出现不明巨型生物！a号预警队准备支援！重型武器的批准令我会发给你们！”
尹新快速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好几张纸，不管不顾的丢了出去，最后终于在下面找到一张重型武器的批准令。
祁妄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钢笔给她。
她接过钢笔，用嘴咬掉上面的笔盖，然后低头在批准令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帮我送过去！”
尹新吐掉嘴里的笔盖，匆匆抬起头，把批准令拿给一脸淡定的祁妄。
祁妄接过批捕令后，转身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
“程秉秀！你还在听吗？”
尹新看见门被关上，立刻背过身，冲着电话那头喊道。
“副……局……”
程秉秀的声音虚弱低沉，“我……如果死了……请……您告诉我的……家人……好好生……活……不要……太……想我……”
“这种话你自己去说！要你自己去说才有用！”
尹新锤了下桌子，眼眶发红，“程秉秀！给我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程秉秀握着手机的手在慢慢松脱，他动了动嘴：“副……局，我真的……好累……”
尹新狠狠低头，泪水一颗一颗砸在桌面上。
“那就给我咬牙挺过去！不管你现在有多么痛苦，多么想要一走了之，都给我往死里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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