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朌的书房。
小稻端了早点进来，巫朌喝了口玉芝膏提提神，看了眼正在书架的方向，道：“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巫真正用手指一寸寸的检查着那两排大书架，听言注意力终于从书架上移开，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早点，大概感觉还不错，便坐了过来。
小稻帮他摆好碗筷，给他倒了杯玉芝膏，然后便提着空食盒退下了。
巫朌拿了一颗鸟蛋，一边剥一边道：“巫真大人找到我的犯罪证据了吗？”
巫真没理会他的调侃，放下杯子，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巫朌抬眼：“以什么身份？”
巫真道：“你可以把它当做来自‘巫真’的警告，或者，来自朋友的提醒。随你高兴。”
巫朌终于没回嘴，配合的抬手，“请吧。”
巫真问道：“巫师考试第二场团体赛那天，你有没有去黄池森林，有没有见过蛇妖王无遗？”
巫朌道：“没有。怎么了？考试出了意外？”
巫真道：“这次巫童试，三轮考试，前三名都是圣灵学院的。”
巫朌眨眼，“这届学生挺厉害啊，小十很有带学生的天赋么，要不下一届学生也交给他吧。”
巫真道：“出现这样的结果，身为公证人总该查一查。”
巫朌撇了撇嘴，“那可也是你的学生。”
巫真继续：“我听说，这几天晚上，白牙一直都在你这里打工，每天凌晨才离开。”
巫朌点头，“的确有这事。”他说着挑了挑眉，“这事巫罗知道吗？”
巫真道：“他不知道，那群孩子不让我告诉他。昨天早上，白牙从你这里离开之后被无遗绑架了，这事你知道吗？”
巫朌很惊讶，差点把一整颗鸟蛋直接咽下去了……他缓了缓，喝了口玉芝膏，“绑架？无遗？这怎么可能？”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皱眉，变了脸色，“喂，你不会以为这事跟我有关吧？”
巫真道：“我没有证据。”
巫朌怒道：“你还真怀疑我了？！丫的，巫真，我巫朌虽然贪财了点儿，贪图享受了点儿，你觉得我是个黑心商人，我也就认了，可我什么时候真的伤害过谁？绑架女童，如此低级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巫真抬眼，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撒谎，“鸿运农庄连看门的门侍都是巫士，农庄里闹鼠患，特地请了个小巫童来灭鼠，素来一毛不拔的鸿运庄主还许了鸿运农庄的半成利润，这件事你不觉得太可疑了吗？”
巫朌深吸几口气，抓起一个肉包子，把皮撕下放到一边，那眼神那动作，仿若是在撕对面的人……他道：“我看那丫头顺眼，不行吗？你嫉妒啊？”
“你生什么气？”
巫真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沉默着喝完了玉芝膏，道：“两件事。”
巫朌的涵养素来很好，但巫真这人……算了，这么多年了，他也该习惯了。
巫朌抬头看他，语气放缓了许多，“听着呢。”
巫真道：“第一件事，昨天比赛结束之后，巫阳亲口承认，白牙是巫王殿的人。”
巫朌昨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这事还真没听说过，这次是真的震惊到了——巫王殿？不过，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神壁上没有她的名字了。
巫真继续，“第二件事，昨天早上，是巫阳问了一句，我才想到去黄池森林找无遗确认一下，那天晚上他是不是给圣灵学院的学生放水了。然后，阴差阳错的救出了白牙。我昨晚想到这件事，才觉得巫阳那句话问得有些刻意，他一早就知道无遗抓走了白牙，特地引我过去救人。”
巫朌压下心底的惊讶，露出不解的神色，“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救？”
——巫阳，是一直都跟在那丫头身边吗？居然连他都没有察觉……
巫真道：“或许他当时还没想暴露白牙的身份。不过，这不重要。”
他抬眼，直视着巫朌的眼睛，道：“我是想提醒你，白牙的身份已经确定，你别再做多余的事。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跟巫王殿合作，别忘了巫彭找我们来帝都的目的。”
巫朌沉默了会儿，道：“我也是圣山十巫之一，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巫真起身，准备离开了，“那就最好不过。”
***
因为前一晚玩得太晚，圣灵少年们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白牙也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发现秦延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她伸着懒腰跟少年们打招呼，“早啊！秦医生在就是不一样，一起床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饭，这样的生活真不错。”
小虫子喝奶喝得嘴角都是白色的奶渍，认真纠正道：“小牙姐姐，是午餐哦。”
大虫子也道：“前段时间秦医生也一直都在。”
白牙抬手，揉了揉小虫子的脑袋，然后，拍大虫子的脑袋，道：“男孩子不要这么计较细节！”
她坐了下来，刚想拿起来喝，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这是什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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