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语气透着认真，作为朋友，洛离自然也不会敷衍这个问题。
那么——如果北夜晨死了，她会难过吗？
脑海中才有这个设想，洛离就觉得心口一疼，钻心的疼，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了下来一样。
……
“璃儿，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少年一袭白衣，一张俊颜白皙得有些不正常，脸上却是微笑。
“不会。”紫衣少女看着他，冷冷说着。
少年脸上有着失落，却听清冷的声音继续道：“我会给夜晨报仇，我会替夜晨那份活下去，我会……”
少女及时住嘴，洛离却明白了她接下来想说的。
会绝望。因为夜晨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啊……
“小离！”
对面北夜晨的声音提高了许多，终于唤回了洛离的心神，“我在。”
“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不要不理他。
“我不会。”
不会？北夜晨一愣，不会回答？亦或是不会难过？心里突然难受得慌。
“我会给夜晨报仇，我会替夜晨那份活下去，我会……”会绝望。
与脑海中的画面里同样的回答，洛离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觉得应该如此。
就像是她以前会觉得北夜晨不能死，会觉得她应该学会陨灭之瞳一样。
如果那是前世，夜晨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吧。也不知是重要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影响到现在的她——洛离突然有这么一个念头。
肩头的玄钰感知到了主人的想法，只觉得冷汗，主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比她正常情况下准多了。寒璃，可不算是她的前世吗？
报仇啊。少年的脸上挂了灿烂的笑，不同于已往的习惯性的温和。
“小离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小离不用这么做，我死的时候，一定是病死的。没有仇人可报呐。”
洛离皱眉，“什么意思？又复发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是觉得没有人能取走我的性命罢了。”
洛离纠正，“那也应该是老死。”她怎么可能允许身边的同伴重疾而亡？
“好，老死。”没有质疑他们在这里讨论他的死亡方式有多么的离谱，北夜晨笑着，“我很高兴。小离，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你保重。”
结束了交流，洛离也没了修炼的兴致，自从刚刚那个画面结束，她的念力又清空了四分之一。
不过真是奇怪，上次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璃儿，就让千音树给我们做个见证吧。红妆十里，只为你。)，就让洛离的念力消耗了一半，怎么这次附带了画面，却只用了四分之一？
难道是因为念力等级的提升？洛离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这个……
飞陌帝国似乎对三个月情有独钟，之前的选拔为期三个月，现在的历练也是。
而三个月其实并不长，至少在洛离看来是这样。晚上在云来客栈住下，白天出去走走，然后引来黑羽的追杀，上演一场猫捉老鼠。
洛离发现，她的身法提升了很多呢。这里的提升不是指速度，而是她在达到某个速度的前提下，可以用更少的玄力和时间。
另外，洛离完整的收获了三个黑羽的仇恨。所以，她这三个月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就是了。
三个月之期结束，之前消失了邢涂剑再次露面，领着洛离离开云来客栈，重新前往飞陌帝国。
只是他看洛离的目光——意外的复杂，掺杂了敬佩、惋惜、震惊、不喜，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大概是觉得她直接住了三个月云来客栈，花出去九十多枚晶币，也就是九千多金币，太奢侈了？
洛离想着。
传送阵无意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不顾眨眼的功夫，洛离就出现在了她三个月前传送离开的地方，身边还不断有白光涌现，带来一对对的老师学员组合。
洛离还来不及细看，就被人扑了个满怀，整个人差点因为不稳而倒下去。
“小离！想死你了！”
刚出现的南黎川脸瞬间黑了，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南黎川这样想着，就上前把叶清灵扯了下来。心底那微不可见的嫉妒和艳羡被某人下意识忽视了。
“你这是离了小离，就活不成了？”
叶清灵这一刻只觉得男人都是那么的讨厌，“哼！这么久没见，还不能让本小姐表达一下想念之情了？有本事你也抱一个啊！”
被挑衅了。
南黎川挑眉，然后伸手抱住洛离，热气哈在少年的脖颈上，声音戏谑，“呐。我也想你了。”
洛离：“……”
这次换叶清灵脸黑了，伸手就要把南黎川拉走，却见对方已经松开了。
说出的话让人恨得牙痒痒，“为什么不敢呢？”
叶清灵的脸更黑了，这些混蛋！小离是她的！
“咳，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北夜晨提醒。几人才注意到学员和老师们都已经陆陆续续走出了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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