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沉吩咐司机开车，目光已恢复沉静如水，仿佛刚才勃然大怒的人根本不是他，冷淡的回答:“你不需要知道。”
墨瑶内心有如剜骨一样的痛，细弱的道:“你总是一面柔情又一面冷淡，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都忍了下来，但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之间还不够自欺欺人吗？”
女人的话带走浓烈的悲哀，似乎渴望他能够说些什么，顾西沉看着她温淡的小脸，嘴唇翁动，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墨瑶失望的笑了笑:“你总是这样。”
她将目光望向窗外，快速行驶的车辆将所有的一切都甩在车后，所有的场景只是眨眼之间，看不真切，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
“我和颜君枭，总有一个你死我活，你选哪一个？”许久，在墨瑶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如他在这个人，淡定如斯。
墨瑶却震惊的转过头，目光毫不掩饰的错愕和痛楚。
男人身姿卓越从容，光是冷漠的侧脸，都是矜贵清俊的气质。
“为什么？”墨瑶不可置信的问出声，三个字，声音却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不需要说多么明白，深仇大恨四个字解释清楚，他不肯说，她知道自己不必问了。
顾西沉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英俊的脸上突兀露出一抹浅笑，带着回忆般的温情脉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逼你做什么选择。”
墨瑶心一痛，顾西沉的每个字都像是轧在了她的心里，怵在心坎。
她睁着漂亮，又时常无神的大眼睛，苦笑着道:“我们之间存在着那样这样多的秘密，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破镜重圆呢？”
镜子碎了就碎了，即便能补，那些碎隙就如同他们之间盘亘交错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一破口，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只能牢牢的护住，哪怕知道代价是，再也无法相爱。
“是你不肯和我在一起了。”顾西沉吻着她的额头，伸长了手，干净薄冷的手指轻刮了下她睫毛，低笑着道，“你总是有这样或那样诸多的理由把我推开。”
墨瑶轻轻的哽咽了一下，无人发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只是用力的搂紧了男人的窄腰，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睫毛上沾染了迷蒙的水汽:“西沉，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要做除了我们以外的选择，你记得要和我说，你不打算继续报复下去了。”
顾西沉盯着女人的脑袋，嘲讽一笑。
她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所以把她困在身边。
也罢，这么认为能让她好受一些，那就随意吧，三年前尚且不能让她受委屈，三年后又且能了。
她要是能笑，是他愿，不能，且让他们一同沉沦烦闷。
“先生，太太。”童妈焦急不安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看到他们两人时，立刻激动的迎了上去。
墨瑶看着童妈着急的样子，蹙眉问到:“怎么了？”
童妈情绪未减轻半分，反而更加的着急:“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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