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闹的病房，一时间只剩顾随苏执了。
靠至床头，他忍不住侧目看身旁认真削苹果的姑娘。
长睫像羽毛，轻轻一颤，颇为灵动。
还有那粉嘟嘟的唇，抿得紧紧的，眼微垂，面朝下。
他轻轻一笑。
姑娘仓促抬头，看他时，有几分笑意。
“你干嘛？”
“看你啊。”
苏执被他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将削得不太美观的苹果递给他，莫名难为情：“你吃。”
看着这个，被削得惨绝人寰的小苹果，他差点笑出声。
却也还是给面子的啃了口。
挺甜，脆脆的，刚好。
见他入了口，苏执才缓回了神：“不太会削，你别介意。”
顾随摇头：“削苹果这种事，要那么熟练干嘛？”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做这种事。”
她没听明白，昂头看他，小脸满是疑惑：“啊？什么？”
少年的眼落于身后的桌子。
她跟着去看，是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苹果，有的乌黑，有的新鲜。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外形不忍直视。
“等得很急吧？”
她轻轻点头，却又怕他觉得自己矫情，只得小声说：“其实也还好。”
他伸手敲姑娘爆满的额头，勾唇轻笑：“不乖了，开始撒谎了。”
她吐吐舌头，模样甜到不行：“嗯，是撒了慌。”
当时的我，真的是又焦急，又害怕。
唯恐你这一躺，就误了我的余生。
少年轻着动作，抚弄她的长发，屋里安静的很，只剩下心跳。
那是少年活着的证明。
他说：“本是将死之人，奈何心中多了一份念想。”
“于是拼了命朝前，冲出无间，和那鬼差，多借了六十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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