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哪个字眼将女人触犯到，荣婳抬起头来大骂，“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道歉？！给我滚！回去等着接受荣家的报复吧！”
女人的眼神不掩恨意，看向他的时候，那股子澎湃的狠劲有种所向披靡的架势，令人毫不怀疑，她说到做到。
封谨背着月色，盯着她那张即便愤怒都美得动人的脸，过了几秒钟，男人竟缓缓牵起了唇角。
“好，你是公主，你说我没资格，那我就没资格。”
“你知道就……”
荣婳下意识接话，只是，最后一个字却突然哽在喉咙里。
10岁时，她接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饰演年少时期的高阳公主。
当时，那部电影斩获无数国内外大奖，好评如潮，而荣婳也因此红遍了大江南北。
后来，身世曝光。
显赫的背景当之无愧地受得起电影中的公主身份，所以，自那以后，京圈公主便成了她广为人知的代号。
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意识到，有些人是带着讽刺意味叫她公主的，“金钱砸出来的荣誉”一度成为她身上的标签，所以，她便开始不喜这个称呼。
叫她公主的人也就慢慢少了下来，直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从昨晚就用公主称呼她，荣婳只以为是他的恭维，可现在想想……
恭维？
得了吧！
这男人貌似温润谦和，骨子里却瞧不起任何人，否则，也不会把她当玩具一样折磨得那么惨……
“你是谁？”
荣婳的声音压低，冷到了极致，似乎下一秒就能淬出冰渣来。
一个念头逐渐在脑海中形成，令她浑身发寒。
帝色会所的顶楼是VIP楼层，通常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一个牛郎怎么会出现在顶楼？
再联想到他昨晚问她要一千万的事，俨然，一个牛郎是没有这种气魄与胆量的。
所以，他要么只是在逗她，要么，是故意让她误解他的身份然后消除她的防备？
荣婳忍着酸楚，咄咄质问道，“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然而，即便读出女人的怀疑，封谨却仍旧面不改色，只是眸光幽深了些。
他靠回床头，摸到烟夹，从中抖出一根烟。
“吧嗒”一下点燃。
火光一闪，短暂地照亮了男人那古雕刻画般的容颜。
只可惜，他低着头，荣婳并没有看清火光就灭了。
窗外泻进来的月色打在男人的侧脸，在他立体的五官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云雾缭绕中，他那微蹙的眉宇似有一抹深沉在隐隐流转。
须臾，封谨再度呼出一口飘渺的烟气时，他抬了眼皮，望向女人，平静地道，“公主，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可是，男人越平静，荣婳就越惊惧，连不自觉抬高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是不是拍了我的裸一照？！”
他不会跟昨晚那伙人是一路的吧！
配合在一起，让她一步步掉进圈套！
封谨，“……”
荣婳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眼圈发红地骂，“你混蛋！说，你下一步想干什么？公布给媒体？还是用来威胁我爸？！”
说到最后，荣婳的嘴唇都白了。
而封谨见状，却蓦地弯起了唇角，似乎心情回春，将还剩一半的烟碾灭在床头的烟灰缸，睨着她，道，“你猜？”
“……”
“不如，打码的卖给媒体，无码的用来威胁荣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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