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孤注一掷的背影，红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啊，怎么老是喜欢嘴不对心呢？
难解，难解啊。
解忧堂。
姚笙乐跪在祠堂中央，白衣铺了一地。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齐云神色淡漠。
“不知。”姚笙乐垂眸，掩去厌意。
齐云将她囚禁在这里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不让任何人来探望，包括冷月也被赶回了姚家。
这一个月以来，她什么也没有做，身体里的蛊虫一直由齐云用灵力帮她压制。每天，都被齐云叫来跪着，一跪就是一整日。
“你可知，本尊为何要让你跪着?”齐云看着拜访在上面的灵位，问道
“不知。”姚笙乐冷冷的回答。
好一个不知。
齐云重重的叹息一声，他道：“有些事情本已久远，本尊原也无意再提。可是，月儿，今日你必须同我说实话，噬心蛊，当年真的是你给寂梦繁种下的?”
姚笙乐忽的冷笑，她说：“师傅，若我回答是呢。您会怎样?杀了我?还是关我一辈子?”
“你这个孽障！”
齐云手一挥，一巴掌重重的掴在了她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她头一歪，整个身子都失去了中心，重重的倒在地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齐云气的手都在发抖，他指着姚笙乐，说道：“你可知道，这噬心蛊……这噬心蛊也是禁术的一部分！你怎么敢啊！你哪儿来的胆子！谁给你胆子！！”
挨了这一巴掌，姚笙乐倒是清醒了许多。
她缓缓抬起头，抬手将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开。
“师傅。”
她脸上带着红印，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热泪盈眶，看上去着实惹人怜惜。
她说：“我确实在炼蛊，而且就是噬心蛊。”
“你！”就这样直接承认了，齐云差点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抬手，又是想一巴掌。
“但是！”姚笙乐及时出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那寂梦繁呢？”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齐云看着姚笙乐现在的样子，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师傅……”似乎说道了伤心之处，姚笙乐的眼泪说着说着，便流了下来。她道：“难道您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一个修禁术的人，也不相信你的徒儿吗？师傅……”
“你……”齐云也不是无情之辈，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自认为还是了解她的。
“罢了。”齐云说道：“本尊姑且信你一次，那寂思凉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何时开始炼蛊的?她又是怎知你在炼蛊的?”
姚笙乐一听，这是齐云给自己的一次机会，她若是想活命，就必须抓住这次几乎。
于是她灵机一动，说道：“师傅，是这样的。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寂思凉还是寂家二少主的时候。”
“有一次，我们同苏贵妃去菩提寺祈福，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杀手截杀我们。”
“寂思凉跟着师兄进了林子，后来，等我找到师兄的时候，就看见他……他……他正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还受了伤，寂思凉却毫发无损的躲在一旁看好戏。”
说道激动之处，姚笙乐便有些怒不可遏，她跪着爬到齐云脚下，仰着头，说道：
“可是，她身上明明有毒药，她也明明会武功，却不去帮师兄。我情急之下，就用了蛊毒对付那些黑衣人。”
“想必是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她知道的。”
“后来，我救了师兄，她便跑了。再后来，我便听说她受伤的事。”
齐云听着，微微拧起了眉头。
“此话当真?”他问。
见齐云不相信自己，姚笙乐眼神一变，更加楚楚可怜，她说道：“天地良心啊师傅！”
“当时，我清楚的记得，我找到师兄的时候，寂思凉她……寂思凉她不但不帮师兄，反而想……想加害与他，幸好我及时出现，才没有让她酿成大祸。”
说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便又哭了起来。
她哽咽着，说道：“我本以为，是她年轻气盛，不懂事，那次事情以后，外面的人都说是寂思凉牵连了师兄。我看在繁儿妹妹的面子上，尽力打压着流言蜚语。”
“可是谁知道……师兄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兄怎么会有要娶她的想法。”
“师傅，您要相信我。我炼蛊只是一时贪玩儿，绝对没有害人之心的。”
齐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但是，以他从前对姚笙乐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的。
“对了！”她忽的想起什么：“寂思凉修炼的毒禁术，那有可能之前就已经也在炼蛊了，说不一定……说不一定繁儿就是她害死的！”
说着，她便失声痛哭起来。
“我是在她中蛊之后才去看她的。”姚笙乐泪如雨下：“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见到她，我又怎么能下蛊呢?师傅……”
“师傅，别人可以怀疑我，不相信我，但是……但是您不能啊……月儿是怎样的人，师傅您还不清楚吗？我可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呀！我怎么可能杀人呢？还是我视为亲姐妹的人啊！”
经她这么一说，在齐云山修行之时，姚笙乐的确是如此的。
“你起来吧。”齐云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本尊，姑且信你一次。”
“多谢师傅！”姚笙乐立刻道谢，看起来倒是很诚恳的。
“还有，”齐云说道：“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皇城了，皇城的风云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是，多谢师傅。”姚笙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
齐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姚笙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开背影，冷冷的一笑，完全没了方才的楚楚可怜。
……
断魂山。圣都教。
阁楼上，寂思凉推门走进房内，便看见了一个忙碌的身影，是红花。
见她忙东忙西的，好像是在收拾东西，寂思凉问道：
“红花姐姐，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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