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注意到他目光的何婵摸了摸他的脑袋：“先吃饭，晚上阿姨给你弹琴听好不好？”
张繁弱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接受。
何婵笑了笑就去厨房了，两个小孩在客厅你看我我看你，张繁弱看着何清书忍不住道：“你不用做作业吗？”
“……我要等晚上才能做。”
何清书罕见的有些扭捏：“很多题目我都不会做，要等妈妈教我。”
？
张繁弱眉头一皱：“你现在上大班还是一年级？”
“一年级…”
特么一年级……
有一说一，这个阶段的作业不是有个脑子就能会吗？
张繁弱对何清书感官很好，
这个时候也完全把他当弟弟看了，顿时也自告奋勇的道：“你把作业拿出来，我教你吧。”
“嗯？”
何清书困惑的看着他：“可是我要做的是一年级的题欸。”
“放心，你相信我。”
张繁弱的胸口拍的震天响。
两分钟以后，何清书忐忑的摊开作业本，张繁弱就坐在他身旁，伸头看了眼，数学题？那就更简单了。
“你真的会吗？”
这时候何清书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转头看向他：“要不我还是等吃完饭让妈妈教我吧。”
“你放心。”
张繁弱耐心十足的道：“你从这里面挑出一道你会做的题目，然后我说答案你看看。”
“……”
何清书低头看了眼数学作业本。
看啊看的，看了快一分钟，张繁弱见他十指张开屈起，再张开再屈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踩奶的猫爪子。
有这么紧张吗？
“好了。”
终于，他指着上面的一道题目：“这道题你会做吗？”
张繁弱顺着他指的题目看了过去，
然后嘴角邪魅一笑，
主题目是在括号里填上＞＜或者＝，然后16-7（？）11，这种题目，就是把他脑子切掉半个也不可能不会做啊，重生前他高考数学都是满分好不好！
“这个啊，填小于，”张繁弱语气十分轻松的说道。
谁料，
何清书立马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繁弱弟弟，一年级的题你果然不会做，这道题明明是等于啊，”
？
张繁弱沉默片刻。
望着何清书笃定自信的神情，他在某一刻都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在重生过程中遗失掉了。
“不应该是等于啊。”
张繁弱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16减7等于9，9怎么会和11一样大呢？”
“……”
何清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他下意识低头伸出手指头，从一根伸到十根然后又减掉七根，张繁弱见状忍不住提醒道：“16减7不是10减7，你别算错了。”
“……”
何清书默默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
张繁弱能从他无声散发出来的情绪中体会到，他真的很想再多生出6根手指。
这让张繁弱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已经逐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起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张繁弱还是用异常柔和的声音企图让这个陷入迷茫困境的小伙子迷途知返。
“你不要着急。”
张繁弱觉得这一辈子自己都没这么温柔过：“不要用手指去算加减法了，因为我们的手指只有十根，这样算会很麻烦，对不对？”
“……嗯。”
何清书下意识点头。
张繁弱想了想，然后伸出七根手指：“这是几？”
“7！”
很棒！
张繁弱满意的伸出四根手指：“这又是几？”
“4！”
很好。
张繁弱伸手抚合他的眼睛，轻声道：“现在好好想想，7+4等于几？”
这个年纪的小孩，
掰手指的算法已经行不通了，必须要培养他们本身的计算能力才行，何清书又不笨，没道理做不会这么简单的题。
张繁弱对他很有信心。
“……”
“别着急。”
他看着抿紧嘴唇的何清书很是宽容：“慢慢想，不要紧张，更不要掰手指了，用你聪明的大脑好好想想。”
他的安抚很有效果，
何清书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平和下来。
“想到了！”
他声音忽而变得十分亢奋：“是10！是10对不对！”
“……”
何清书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木然的脸庞。
“不对吗？”
他突然变得十分忐忑，又下意识想掰手指：“7+4……7+4……”
张繁弱握住他的手。
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他眼神中还是充满了鼓励：“没事不急，我们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
何清书看着他的眼神发了会呆。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张繁弱好温柔，因为连何婵给他辅导作业以后都会到床上打几圈滚，但是张繁弱还是这么相信他。
这一刻，内心触动的他灵光一闪。
“不是10，应该比10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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