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木苏清说过这些了吗？”刘子预忍住震惊的情绪，对齐元问道。
天色渐晚，两人静静站在空中，看着地上的大圆圈没有人开口。
刘子预没有继续问，齐元也没有回答。
在很多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把这些东西掰开了揉碎了，才看见每个人都在谋划自己的事情，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一个结果了。”齐元感叹了一句。
“呼，等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刘子预叹了口气：“我得回去吃饭了，下次再聊。”
“如果有一天，权柄都消失了，你会觉得这是件好事吗？”齐元问道。
“权柄都消失了，我无所谓……”
话说到一半，刘子预又沉默了。
“所有权柄？”
“所有。”齐元叹了口气。
“不……”刘子预似乎说话都没了力气，声音特别小：“保持现在这样子不好吗？”
“可惜没有如此简单的选项。”齐元此时才感觉到这个决定的沉重。
“和灾难有关。”刘子预抬头看向齐元，口中说出的猜测已经没有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对的。”
“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可以找我，如果最终没有别的办法……至少提前告诉我一声。”刘子预笑了笑。
“如你所愿。”齐元也宽慰地笑了笑。
他很担心小孩哭起来，那就有点麻烦了，哄小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麻烦的。
还好小孩还很理性。
“乖乖回家吃饭吧。”齐元摸了摸他的头。
……
陈未回到了花店，只是此时此刻生意有点冷清，并没有什么顾客。
齐元推门走入。
“你来做什么？”陈未抬起头，微微凝起笑容。
“说明书上说，是你把老胡打死的。”齐元笑了笑，只不过笑容中有一点冷意。
之前的种种事情一环接一环，没有空闲的时间来关注别人，现在闲下来了之后，这些账自然要算一算。
“当时他被施观附身了。”陈未脸色未变，似乎早有预料。
“哦？”齐元眉头皱起。
这……陈未似乎没有说谎。
意识被施观替代后，生命暂时还未逝去，但已经不可逆转。
等到施观离去时候死，还是中途被人杀死，结局都是注定的。
“你执掌海神权杖的时候，借龙灵的祈祷，通过海神的反应杀死了齐楚。”齐元掰着手指头又说起了下一件事。
“齐楚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并且也不算我亲自动手，我只是帮了一把海神而已。”陈未耸耸肩。
“呵呵。”齐元抬手，一道很细的火光穿透了陈未的肩胛。
“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陈未捏了捏肩膀的伤口，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元摇摇头：“账算完了，还有别的事情要聊。”
陈未肩胛的伤口处肌肉蠕动，恢复得非常艰难。
“你想聊什么？”她走上前去，开始摆弄着前厅的花儿们。
“就聊聊天地枢机吧。”
陈未面色变得有点古怪：“这有什么好聊的？莫非你舍不得你的那几个权柄朋友？还是舍不得命运之神？”
“没有折中的办法吗？”齐元随手扒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上去。
“维持现状永远是最难的。”陈未捏起一枝满天星，似乎在欣赏这美丽的花朵。
“并且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能维持现状，又能维持多久？”
齐元摇摇头：“我的想法是直接打开天地枢机。”
“艺高人胆大。”陈未简单点评了一句。
很难听出语气中是否有嘲讽。
“所以我才问折中的办法。”
“听起来你已经有办法了。”陈未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直直看向齐元：“只是你的办法有很大的代价？”
“不愧是未知之神。”齐元笑了两声：“所以你知道所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只是随便猜猜。”陈未继续摆弄起那些花儿：“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
“没事，至少说清了一点事情，这趟我来的也不亏。”齐元站起身来，离开了花店。
陈未看向门外，无奈地笑了笑，又摸了摸肩上的伤口：
“做大事果敢狠绝，做小事叽叽歪歪的。”
……
弗兰克正蹲坐在路口。
乡间小道之上，略微有点尘土，黯淡的路灯从远方一直亮到他面前，行道树们藏在黑暗中。
他手里拿着大铁锤，状似等人。
若被无辜的路人看到，可能还以为他是劫道的。
“要是今晚一直等不到，我就回去睡觉。”他回答着电话那头的女声，语气暧昧。
“好好好，话说就不能来帮我么？”
“这也太懒了，楼下就有吃的啊！”
“不，我不会帮你带吃的的！”
他挂断了电话。
不远处，一辆乡间小摩托不快不慢地驶来。
摩托的大灯使得夜空更为黑暗，弗兰克眯起眼睛，将座位上的人和说明书上对照着。
摩托上有两个人，那个司机就是自己要找的！
他站起身，抖落了一下手中的铁锤。
那摩托也明显看到了他，一个滑尾侧身停了下来。
“哥们儿，劫道呢，找错人了吧！”施观声音中带着几分苍老，但中气十足，完全没有老年人的缓慢和拖音。
“你过来，我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弗兰克拿着大铁锤，招了招手。
“报警吧！”施观身后的另一个老年人叹了口气。
“不行！这小弱鸡拿个锤子装雷神，我非得给他锤子塞到屁股里去。”施观摆了一个拳击的起手。
弗兰克笑了笑，傲慢的效果已经实现。
“好吧！”另一个老人承应道。但是他却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任何要来帮忙的意思。
痴愚的效果也出现了。
而施观似乎完全没有动用权柄的意思，直接冲了过来，高高跃起，一拳直冲弗兰克。
弗兰克暗自心惊，这身体素质比自己强多了啊，难道是自己的两个权柄太弱了。
至少跳这么高自己都做不到。
他微微后移，闪过了这一拳，抡起铁锤朝施观下巴锤去。
施观自然不能站着让他打，腰一直，就猫过了这一锤。
两人陷入战略性的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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