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露白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又见面了。”
回答完裴玄度的话，她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正好注意到晏向明在往这边走过来。
想起之前晏向明说“到时候见了他们不好好问候一下我就不姓晏”这样的话，她心里顿时有点打鼓，脸色也变得尴尬了些。
就在她担心之际，晏向明已经在她身旁站定了。
“之前我和露白猜过好多次男二和女二会是谁演，试戏围读全都不来，太能耍大牌了。今天见到裴先生，一下子就不觉得奇怪了，裴先生您那么忙，哪有空亲自处理那些小事。”
——的确是好好问候了一番。
“晏先生真是心直口快。”裴玄度朝晏向明笑了笑，“之前缺席的确是我的问题，之后不会再有那种情况了。”
说着，裴玄度把目光转向了杨露白。
“露白为我作证，是吧？”
“啊？”突然被提到的杨露白有点慌张地看了裴玄度一眼，看到裴玄度也正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肯定的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在她回答前，晏向明就先开了口。
“你自己的事情，露白怎么会知道。倒是我想问问你，既然没试戏，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和那个本来说好了演女二现在又来抢位置的人一样，带资进组？还是你干脆就是那个人介绍来的？”
杨露白这才意识到原来晏向明已经知道了她位置被抢的事。他看起来那么不开心，难道也是这件事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点愧疚——自己提前知道了裴玄度会来的事却没有和晏向明说，现在晏向明知道她被抢位置，却在为她打抱不平。
不过直到这时她都还是觉得晏向明的火气应该针对错人了，她不觉得裴玄度会和那个神秘女一号有什么交集。
于是她出来打了个圆场，对晏向明说，“好啦，我们好歹也都是主演，第一天进组就针尖麦芒的不太好吧。”
晏向明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将要出口的话被汽车驶来的声音打断了，那位神秘女一号终于姗姗来迟，赶了过来。
两位导演全都上前去迎接，院子里的演员们也都或是好奇或是不快地往那个方向张望。
杨露白应该是属于好奇的那一批人，可是等到她看清楚拖着长裙从车上缓缓走下来的人是王良珍，简直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一点心情都没了。
晏向明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又惊又气地说不出话来。
“呀，大家都在呢。”王良珍朝人群的方向走近，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路上堵车，所以我来晚了，辛苦大家久等。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晏向明听着王良珍说完了话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抬脚就要往院外走。
经过王良珍身侧时，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抬眼望着他，“明哥哥这么急着要到哪去啊？哦，我知道了，是忘记了给我买生日礼物，要赶紧去买吗？”
杨露白听着这个称呼直接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同时在心里为晏向明捏了把汗。
晏向明脸都绿了，一边甩开王良珍的手一边快步往外走去。
和先前得知番位有变而离开的杨露白一样，晏向明也没能走太久，终究还是赶在典礼开始前返了回来。
他和王良珍作为《灰蝶》的男女主全程都要站在一起，他总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王良珍就也不动声色地重新贴过去。
裴玄度低了低身子，在杨露白耳边小声道，“果然一物降一物，晏先生现在一点都威风不起来了。”
杨露白没有看他，看着前方回答他说，“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等典礼结束，我有话要问你。”
本来晏向明质问裴玄度是否和女一号有瓜葛的时候，杨露白完全没往那方面想。看到女一号是王良珍的那一刻，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还是信任裴玄度了。
毕竟把他们几个全凑在一起需要一个太巨大的巧合，她不觉得那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者说，裴玄度以前是对她提起过王良珍的，她知道裴玄度和王良珍之间有来往。
听了她的话，裴玄度瘪了瘪嘴，什么也不说了，这更让她确信自己的猜测。
越是确信一分，就越多一分失望。
典礼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每次要拍照的时候，导演都总是让杨露白站在裴玄度和晏向明的中间，目的不用说也很明了，就是为了同时能借到两对CP的话题度——如果两边能吵起来那就更热闹了。
后来王良珍觉得他们那么站总像是杨露白站到了C位，很不满地和杨露白换了位置。托她的福，杨露白总算得以脱离修罗场的苦海。
拍完了最后一张大合照，王良珍说自己会在附近的餐厅办个简单的生日派对，希望大家都能去。
杨露白不太想去，就半真半假地找了个借口说，“我临时换了位置，需要重新熟悉一下剧本，就不去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王良珍看上去心情不错，只是打趣着说了句“杨老师可真是敬业，这么点时间都不放过。”没有多为难她。
裴玄度也紧随其后说自己不去了，“我也是才到的，之前一直忙着没怎么看剧本，没资格休闲，不和你们去玩了。”说完，和杨露白一样补上一句，“还是祝你生日快乐。”
“我快乐什么啊，一个一个都不来。”王良珍翻了个白眼，叉腰道，“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再说不来了！”
一旁站着的晏向明脸色十分难看。他没能找机会说出自己不去了的话，但是心里暗暗在想：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王良珍好像有读心术一样，忽然就往他身边靠近一步，直接挽上了他的手臂。
“尤其是你。谁不在你都不能不在啊，哪有男朋友不出席女朋友生日派对的道理。”
梁蕊在此时十分配合地充当捧哏，“原来你们是情侣呀？”
王良珍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但是也不对。更准确地说，我们是已经订了婚的未婚夫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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