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白到现在都是懵的，明明前一秒，她内心深处还因为自己偷看江墨被发现了而觉得尴尬，还没弄清楚江墨那个问题的含义，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江墨就趴下了。
非常地突然。
“你怎么了？”她依旧用气音问道。
江墨将左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隔着衣服，本想抓苏白的手腕，却因为看不见里面，直接将她的手抓在了掌心里。
校服很薄，连掌心的温度都隔不住。
苏白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手还在江墨腿上，立刻明白了过来，缩回手时说了句“不好意思”。
“我没事。”江墨松开她的时候这么说了一句。
没了左边胳膊的遮挡，江墨泛红的耳朵暴露在苏白的视线中。
原来是又脸红了啊。
见到江墨的第一天，对方就脸红了三次，本以为自己要对江墨脸红的样子免疫了，但此刻苏白才发现，免疫不了。
还是觉得江墨他好可爱。
回想起江墨脸红前的事情，苏白觉得自己猜出原因了，她不由自主地往江墨那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想起来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觉得自己有点自恋，所以不好意思了？”
没有回答。
江墨抿着唇，紧紧地盯着苏白。
他想说，你要是再近一点，我的脸就可以拿去烙饼了。
“是不是啊？”苏白追问了一句。
“嗯。”
承认因为这个不好意思，总比承认因为心动而脸红的好，至少不会被怀疑是喜欢上她了。
听到这个答案，苏白的眉眼立刻弯了几个度，笑得很是开心。
“没事，我不给你说出去。”她低声道，继而回答了江墨的问题：“你确实很帅，非常帅。”
此刻的江墨，就像是个求奖励的小孩，苏白夸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江墨的眼睛亮了亮。
本来只是无意间发现苏白盯着自己发呆，一时心血来潮，才问了那么一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苏白居然觉得他帅！
那他在颜值这方面，是不是可以算过关了？
还是说，他最近有变白了？
想着想着，江墨自己也没发现，他动了下脑袋，只剩额角搭在胳膊上，和苏白的距离不过咫尺。
“那我和宋启，谁更好看？”
回过神时，他听见了从自己口中说出的最后一个字。
宋启？苏白眨了眨眼睛，
经常不记得江墨和宋启是一个班的，因此突然从江墨的口中听到宋启的名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这两个人谁好看？
那当然是……是谁啊？
宋启这个人，又白又高又俊美，是她偏爱的这一类里颜值算很高的那个了，而江墨，并不是她偏爱的那种类型。
换作以前，要是有人这么问她，她肯定说是宋启更帅，可是现在……她有点说不清。
“我也不知道了，要不我帮你问问绵绵？”苏白说。
“不要。”江墨将脑袋扭了回去。
像极了没分到糖的幼儿园小朋友。
“嗯，谁更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江墨你更可爱。”苏白低声道。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给男生冠上可爱的名号了。
重新看过来，江墨沉默了一会，才问：“那帅的和可爱的，你……们女生更喜欢哪一种？”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这个得看情况吧，有的人更喜欢帅的，有的人更喜欢可爱的，像我就……”
“苏白？”
宋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抬起头去，苏白看见宋启阴沉着一张脸，神情冷漠。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宋启问。
“我和江墨说会话。”
说着便站起身来，因为蹲得有些久，苏白起到一半，感觉自己的腿有点麻，整个人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前一秒还趴在桌子上的江墨，飞快地坐直身子，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没说谢谢，苏白对江墨笑了一下，在一旁的宋启看来，极其刺目。
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苏白和江墨的关系过于亲近了，尤其是刚刚苏白蹲在那里，浅笑着和江墨对视。
他抬手抓住苏白的另一只胳膊，开口时声音冰微凉：“你和我来一下。”
“怎么了……”
苏白话还没完全问出口，就被宋启拉着往边上踉跄了一步。
江墨刚准备收回手，见状连忙又抓了回去，扶稳苏白，转头低声呵了一句：“宋启！”
转过头时，宋启看见江墨还扶着苏白的另一边胳膊，目光却是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浓重的敌意。
胸腔中腾升起怒意，话语却冰冷：“叫我有事吗？”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不能让苏白好好走，非得这么拉着？”江墨的声音更是冰冷。
只是，他脸上之前泛起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配上此刻有些凶的语气，在苏白眼里，却愈发显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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