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零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角的一侧，回答道，一双眼看着巨蛇由疑惑变得更为疑惑的脸。
巨蛇的嘴撅了起来，尾巴在一旁轻轻地上下拍打，眼珠子来回转动，一副不解的样子。
“嘶————”
“不应该呀！”
巨蛇感叹了声，尾尖直挺挺地停留在半空中，转而又放松，蛇身推动着它往前蠕动，鼻子又在零的身上抽动了几下验证自己的猜想。
“你身上的味道就是妖家人有的味道，我不会记错的！”
巨蛇闻完后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双眼睛瞪得巨大，一方面恼这个小人儿竟然欺骗自己，另一方面想看看小人儿怎么圆谎。
零不耐烦地抿了抿嘴，她的身体快承受不住龙角的压力了，喉咙里不时有血翻涌上来都被她咽了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龙角的威压在她全盛时期都无法完全抵抗住，更别说现在了。
零手里拿着的那个漆黑的角叫龙角，但是却跟平常意义上的龙角完全不一样，它不是从龙的身上弄下来的，只是它的名字就起的叫龙角而已。
零只记得当初得到龙角十分偶然，具体的记忆没有，但这零星的记忆也足以知道龙角的厉害。
主人的承受能力下降，龙角自然威力也会减弱，从体积上讲它已经开始缩小了，只不过巨蛇的注意力没在它身上才没有发现。
“我不是妖家的人，你要是因为这个才找上我的话，还是赶紧走吧。”零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咬牙切齿了，打不过她还不能躲吗？
“要不你放我走也行。”
它不走我走。
巨蛇听她这么说有些焦躁，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是妖家的人身上却又妖家人特殊的味道，想了半天眼见着小人儿就要走了，才张了嘴想要说什么，却不小心从嘴里呲出来一滴毒液，正好落在零的背上，零的背瞬间破了个口子。
默默地转身，一双眼像鹰一般扫过去，吓得巨蛇一个机灵，差点又一口毒液喷出来。
它这个蛇就一点不好，想问题的时候嘴里会忍不住分泌毒液，而它刚刚又急着说话，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嘴里的毒液才喷了出来，绝对不是它故意的！
“嘶，我不是故意的……”
巨蛇缩了缩脑袋，虽然她们打成了平手，但莫名的感觉这小人儿没使出全力，心里还是有点怵她的。
零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怒火，防止自己忍不住爆发把眼前这条长虫给揍死。
不想跟它计较，她只想远离它好让她把龙角收起来，毕竟收龙角的方式实在是……
眼见着零转身走了，巨蛇不知道怎么办好，倒不是它多想验证这小人儿到底是不是妖家人，而是它有自己的想法，据自己上次蜕化前的记忆，妖家人因为那件事已经万年没在下界出现过了，而这次竟然让它给碰见了一个，不知道该说谁运气好一点。
它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见一开始的和气，盯着零的背影陷入了思索，想着该怎么办。
防止零跑的太远它感应不到了，巨蛇一边想一边蠕动着身体隔着老远跟着她，尾巴左右摇摆，突然碰到了个异物，和沙子的触感不同。
一开始巨蛇也没在意，只是瞥了一眼，但随即把尾巴把那个东西拎起来放在自己的眼前，好像是他们人类穿的衣服。
巨蛇眼珠子轱辘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妙招，有些兴奋地吐着蛇芯子，毒液又忍不住呲出来一滴，不过还好反应地够快，挑着衣服的蛇尾往旁边一闪躲过去了。
巨蛇不敢再乱吐蛇芯子了，身体赶紧扭动跟上渐行渐远的小人儿，衣服在它的蛇尾上颤颤巍巍地跟着。
“小人儿！”
巨蛇身后卷起一片风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刮龙卷风。
零早就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大虫了，所以才一直没有把龙角收回去，不知道这东西在搞什么鬼，找妖家的人什么事，她到底是被田甜控制住了身体还是精神？上界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幻？上界和下界又有什么联系？
脑瓜子疼……
零扶额，巨蛇悄咪咪地用尾巴把那件衣服吊在她面前，她直挺挺地撞了上去，而巨蛇趁此松尾巴，衣服就自然而然蒙住了零的头。
忍住！不能生气！对身体不好！
零手心里的龙角已经缩成了一指长，被她狠狠地握着泄愤，手上的青筋像是要从瘦枯的手背上跳出来似的，有点吓人。
愤愤地拿来盖在自己头上的布，零转过身目光如火，失声吼道：“你特么要干嘛？！都说了我不是妖家人！不是妖家人！不是妖家人！听不懂是不是？！不要跟着我了行不行？你要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呼——”
说完这一大长串的话，零瘦弱的小身板上下起伏，大声地喘着粗气，也不想着隐藏自己身体不行的事了，只想揍死这只长虫！
巨蛇被她吼地一愣，无辜地眨了眨眼，用尾巴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丢下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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