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难得别扭的开口。
姜娆一顿，脑海里下意识出现的解释居然是，你还有我这个爸爸。
她所有的情绪被自己的解答冲散了一瞬，然后晃了晃脑袋，把脸往他怀里蹭了蹭，手不自觉移向了他的翘，臂。
“啪。”
许可辰捉住她的手，推开她，然后无语地看着那只被捉住的手。
姜娆欲哭无泪，还没有享受够男人的味道。“是它先动的手，你信不信？”
姜娆的问题换来了一个难以言语的眼神。
许可辰扔开她的手，转头就打算攥进他的实验之中，只是在他转身时，姜娆看见他圆润的耳尖红红的霞。
姜娆见到这熟悉的景象傻傻笑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等等，帮我一个忙。”
她叫住许可辰，却见许可辰根本不想搭理她。
姜娆一急，几步跨过去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死也不松手。
许可辰冷冷的目光撇过来，一把把眼刀刮在她脸上。
姜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帮我看看嘛，老师~”
很好，这招很管用，至少对许可辰来说基本上百试百灵。
许可辰果然抿了抿唇，然后停了下来，望向她。
意思大概是：干什么？
姜娆和他相处下来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人别扭的性子，她仰起头向他感激讨好的一笑，赶忙站直身体，将手里攥着的信交给他。
许可辰刚一拿在手里，姜娆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用手盖住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体。
完了，要是让他看到上面骂他的话，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事呢。
许可辰睨她一眼，根本没管她的小动作，也不想去看那些煽情虚情假意的词语。
他的手指刚好按在了那有着细碎颗粒的一侧，只是轻轻一摩挲，许可辰就皱起了眉。
“松开。”他的笑从脸上消失了，姜娆吓得赶忙听话。
他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凶，抿了抿唇然后继续露出一个笑来，声音温柔：“乖。”
姜娆点点头，安安静静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碍眼的角落。
许可辰没空去搭理她的神经病，捏着信纸放到操作台上，慢条斯理地带上手套。
姜娆睁大眼睛静静看他，见他从工具台上拿下一把小小的刷子，轻轻扫下了上面的细屑，摆在一个观察皿之中。
接下来的操作，姜娆看不懂，只知道她撑着头经历了漫长又瞌睡的几个小时。
然后男人拿着一根试管，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致幻剂。”
姜娆一下被吓醒了，她从凳子上跌下来，捂着疼痛的膝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什么......什么致幻剂？”
许可辰的眉头从他开始检查那东西就没有舒展过，一双眼眸凝聚着浓浓的暗光。
“毒品。”
姜娆懂了，但是她太清楚，像李淮这样坚守自己信念的人，一定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她张了张嘴：“果然，有问题。”
有些疑惑即便是用李淮的死都无法洗干净，一直留在她心里。
厨房，档案室，李淮.......
姜娆头痛欲裂，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答案来解释那些藏在她心里的问题。
突然额上覆上一双冰凉的指尖，轻轻替她揉着脑袋。
“别想了，你这么笨，能想通一些什么？”
许可辰的言语攻击可以说是厉害又刺耳，但却莫名安慰了姜娆。
“你洗手了没有？”
姜娆突然错开脑袋，问他。
许可辰的指尖还留在空中，闻言，脸上挂起一个笑。
“你洗洗脑子吧。”
........
第二天。
姜娆准时参加了他的葬礼。
这是一个极为简陋的葬礼，甚至没有几个来宾，没有布置，只有一口全新的纸棺材，装着那个面目安详的男人。
姜娆想要靠近一点，却被人拦了下来。
“女性还是不要进去了。”
姜娆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紧紧盯着李淮的尸体。
他面上和脖颈处的紫黑，不太明显，却也能够注意得到。
突然韩团挡住她的视线，然后扶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往外拽。
“沈姐，你带我出去吧，我不舒服。”他说。
姜娆偏眸看过去。
韩团长了一张很正太的脸，但是眼下的黑眼圈像是昭示着他有几天没有睡好。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一股刺鼻的风油精的味道，但分明还有一股不太一样的香水味。
姜娆点了点头，“好。”
她正想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却有一只手更快，大掌圈住他胳膊狠狠往旁边一捞。
姜娆顺着手的主人看过去。
“许可辰，你怎么来了？”
“叫老师。”
许可辰的眼眸没有看她一眼，死死盯着那个挽住她手的男孩。
“换口味了，喜欢嫩的。”
姜娆耳侧只听见他叨叨了一句，然后韩团被从身边拉到了另一边。
她站在许可辰的一边，呆呆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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