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七十年代比较乱，当时我一个人从梧桐街的东边打到西边，打了一圈就没人敢来这里闹事了。”
随即，奶茶店老板从红木盒子里拿出了最后一件东西，他眉头一挑：
“这东西你认识吧？”
那是一把左轮手枪，随着漆黑色的枪口指向自己，哪怕知道对方不可能开枪，陈长青还是不由的身体一紧，身体本能的给出警示。
要知道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哪怕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也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认识，虽然不知道型号，但……”
还没等陈长青说完，奶茶店老板甩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潇洒的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手掌。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陈长青瞳孔一缩，鼻尖是刺激的硝烟味，这让他不由的皱眉，心中更是暗骂对方是一个疯子，但他的双眸却死死的盯着奶茶店老板的手背。
眼神里更是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亢奋。
而随着手掌张开，看着这枚带着几点血迹的子弹，奶茶店老板摇了摇头：“岁数大了，不行了，以前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见红。”
陈长青：“？”
岁数大了，不行了？
老板，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肉身抗子弹，这要是在外国，怕是要被切片研究的！
“叮！”
随手将子弹扔到桌子上，将警棍，碎裂成片的小太刀，包括手里的这把左轮收回到红木盒子，洪震自嘲的摇了摇头，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八八年的时候突破了，现在是武道宗师，放在古代这也算小半个神仙。”
看着面前这颗扭曲变形，上面带着一点点血迹的子弹头，陈长青沉默了许久：
“你确定你还是人类？”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个后生仔是在骂我不是人。”
洪震翻了个白眼，他笑骂了一句，随即反问道：
“是不是感觉很厉害？”
陈长青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震惊：“是，硬抗子弹，虽然是老式左轮，但这也太吓人了。”
但下一刻，奶茶店老板却一拍桌子，他神情激怒的咆哮道：
“你放屁！”
“我从六岁开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足足练了四十六年，不敢有一天懈怠，你知道一个普通人想要杀死我需要多长时间？！”
眼里闪过一抹尴尬，看着眼前这位暴怒的58岁老头子。
陈长青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不知道。”
洪震两眼一瞪，目露凶光，语气不善的看着他：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隐约感觉有些熟悉，好像这句话自己也曾说过？
陈长青不太清楚，他偷偷的看了奶茶店老板一眼，试探的给了一个数字：
“半个小时？”
洪震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一阵阴晴变化，狰狞的表情闪烁着不甘和屈辱：
“不，只需要一枪！”
“左轮的初速是200-300米，随便一把手枪的速度都能超过音速的340，步枪的平均速度在700米以上，狙击枪的速度更是超过三倍音速，更别说还有导弹，洲际导弹等等这些恐怖的高科技武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问题是时代变了。”
“练武？都淘汰的老东西，学这个是没有前途的。”
在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陈长青能明显感觉到，这位58岁武道宗师语气中的悲凉。
洪震是武道宗师。
在此前谈论自己的时候？
能明显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骄傲，特别是那句小半个神仙。
哪怕语气平淡，也能听出作为武道宗师的欣喜和骄傲，但就如同后面说的那样——时代变了！
现在是科技时代，大家讲的是一个成本和效率。
一把手枪从原材料到崭新出厂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新兵从学习到熟练掌握枪械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新兵+一套装备的成本又将会是多少，在量化的情况下成本又将会降低到多少？
洪震从6岁开始，练武52年，他能做到的只是抵挡手枪子弹，如果换成是步枪，甚至是狙击枪呢？
最重要的是，洪震是武道宗师，从古至今有多少人能达到武道宗师的高度？
这还只是天赋要求。
穷文富武，练武可比读书的成本高多了，首先是吃的要好，然后还要定期购买药材进补，否则就会因为练武将身体练废，不是所有练武之人都有一条街的家底做支撑。
从效率和成本的角度上讲，这些资源随便分出一点，造成的破坏力都要比洪震强。
武道，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现在人练武主要是因为能成为功夫明星。
再过十几年，等大家明白跳个舞，有张帅气的脸，稍微包装运作一下就足以成为明星的时候，武道最后的一片生存空间也将会消失。
没办法，随着时代进步，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武道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洪震之前想过让陈长青继承自己的衣钵。
但后来他放弃了，因为练武没前途。
直到这一次陈长青主动来找自己，洪震才起了收徒的念头，但最后他还是将练武的缺点说了出来。
不是他想说，而是这些东西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如果陈长青选择练武？
洪震愿意倾囊相授！
如果他不愿意学习？
就如同他一开始说得那样，听不来就当是开个玩笑。
而下一刻，让洪震感到无比欣慰的是，在一番沉思后，陈长青抬起了头：“假设，我是说假设我现在想学的话，你愿意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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