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是，也不是’，难道你还能同时是我的堂弟，又不是我的堂弟？”
丁攀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十分不解，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是因为一切太顺利了吗？’
他如是想。
在丁攀的注视下，丁高略微迟疑，又说出一句让丁攀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是我，你是你吗？”
说完，丁高取出一支钢笔大小的物事，然后又按下了顶端的开关。
一束白光从那支“钢笔”的尾端射出，照射在两人身侧平整的墙壁上。
先是一个耀眼的光斑，米粒大小，然后光斑缓慢扩大，形成一副不完整的、模糊的视频画面，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这大概是个小型投影仪吧？不过大家都在用游戏内置的视频软件，可以录制也可以播放，都没人用这种落后的仪器了，丁高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丁攀正疑惑间，视频画面继续扩大，完整出现在丁攀眼前。
确实是一个男子的背影，身材瘦削，遍体鳞伤，弯着腰跪在地上，一下接一下地用额头猛烈撞击地板。
‘他在磕头？’
‘说了两句不着头脑的话还不回答，反而在这里故弄玄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丁攀越发迷惑。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解答。
“我是您孙子啊，二爷爷。”
笔形投影仪里传来哭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哀婉，令人心生不忍。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丁攀忍不住问道。
丁高抬手示意，“先别急着发问，继续看。”
丁攀心生不满，但是为了解惑，还是看了下去。
“二爷爷，我真是您孙子啊。”
投影里那个男子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没有半点新意。
画面也是如此，一直只有那个男子的背影和地板，其它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从这句话里可以推测出来，男子身前应该还有一名老人来着。
或许两个人之间还有亲戚关系。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投影里的男子声音陡然变得凄厉。
“二爷爷，您可别杀我啊，我真是您孙子丁攀啊……”
“嗯？丁攀？”
丁攀转身看向丁高，目光凌厉。
丁高苦笑回应，再次抬手示意丁攀继续看下去。
丁攀回头，发现投影拍摄视角变换，出现了那名男子的正脸。
虽然涕泪满面，但还是能分辨出那张脸的大概模样——跟丁攀有七成相像。
眉形跟镜中的他别无二致，鼻梁稍塌，嘴唇偏薄，颧骨略高，双目浑浊，血丝浮现，然后面色更加稚嫩一些，其它倒是真找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丁高按下开关，投影画面定格。
丁攀面色不悦，冷冷道：“你是想说，我也跟这个家伙一样，是冒充的？”
无缘无故被人质疑，任谁都不会高兴。
更加关键的是，丁高摆出这副架势，很显然是拿他当穷亲戚来投靠来的。
以他的傲气，哪里会受得了这个？
丁高苦笑，“我没这个意思，而且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虽然很怪而且很不科学，但我愿把那称之为血缘感应，也愿意认定你就是我的四哥，但……”
他纠结懊恼片刻，表情更加苦涩，“但是这样的事情近年来接连发生，救世军高层很是重视，我也是无可奈何。”
“接连发生？”
丁攀讶异。
一个人冒充也就罢了，还可能有巧合的因素。
接连发生……这要说中间没有阴谋，怕是连鬼都不信。
丁高点头，表情由苦涩变为喜悦，“好在这次终于是你本人来了，只要经受得住考验……”
“等等，等等。”丁攀摆手打断，“先别说什么考验不考验的，难道你们就不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
不等丁高回答，他直接转移话题。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爸妈还有丁勇现在什么情况，人在哪里吧。”
他确实好奇为什么会有冒名顶替的事情发生，但比起那个，他更关心父母还有哥哥的下落。
丁高耸肩摊手，“很抱歉，跟他们有关的所有消息都是救世军的最高机密，我也没有权限知道。”
话锋一转，“不过如果四哥你通过了考验，肯定能拿到权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丁攀极是不满，抱怨道：“我就是想知道我爸妈和丁勇的情况而已，怎么这些还成了最高机密了。”
他上下打量丁高，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如果不是因为上次丁高的表现太过耀眼，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救世军的地盘，他真想对丁高用强，严刑拷打一番逼问消息。
丁高感受到了来自丁攀的恶意，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摆手求饶道：“别，别这样……”
正说着，两人同时愣住。
丁攀无语，暗忖：‘这家伙明明是个高手来着，为什么怕我怕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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