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的即兴表演被顾琛的一句话活生生掐断，恰好服务生端来点心，怕人误会，她赶紧抽了张纸巾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冲人笑了笑。
服务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放好点心后，眼风扫过两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您好，请用餐。”
点心一共三份，巴掌大小，是各种小动物的样子，柳柳舔了舔唇角，低头吃了起来，甜腻的口感席卷口腔，有种妥帖而踏实的温暖。
她决定，忽略刚才男人问题。
她像只小松鼠，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双颊微鼓，一边吃一边偷看对面男人的反应。
大概是难得看到这么合心意的男人，柳柳春心荡漾，总是不自觉忘记约会的目的。
阿迪没动筷子，一直都在看她吃，看着反常的艺人，她尴尬地连灌了好几口水，这赤裸裸的眼神就差摆在明面上说我想泡你了。
连人的底细和脾气都没摸清就敢撩，真是见色眼开，色胆包天。
刚才的牛排柳柳没吃，这下三块糕点都被送入肚子，她吃得心满意足，眼睛都笑弯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不会再问了吧？
顾琛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前面，“吃完了吗？”
柳柳无辜地眨眼，用那双包含情谊的双眼无声勾搭他，“恩，吃完了。”
“吃完了就把刚才的问题说清楚吧。”
“……”
男人把她的小心思摸了个门儿清，却没点破，反而等她把戏做完，这顿饭她吃了十多分钟，他也不恼。
柳柳忍不住在桌下踢了一下阿迪的脚，在他看过来时，挑了挑眉。
就在阿迪组织语言时，顾琛垂眸整理袖，大有结束这顿饭的意思，他唇角微挑，轻飘飘地说道：“既然没诚心我就走了。”
-
去开会的路上没有堵车，路宽且直，小车静静行驶在其中，又稳又直。
助理蔡能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男人，顾琛戴着眼镜，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件，窗外的阳光扑闪着从他侧脸掠过，挺拔的线条变得柔和，进入隧道后，俊脸沉入黑暗中，不再看见。
“少卿。”
顾琛抬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应他。
等车子变道后，蔡能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真打算答应柳柳她们吗？”
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复，蔡能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问一遍，就听到他声说：“不打算。”
那怎么还答应赴约呢？
若是被柳柳知道，该气坏了吧…
蔡能感觉挺不可思议，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顾琛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玩弄别人的人啊。而且，就他那清高孤傲的性子，怎么会搭理一个不认识的女明星。
“少卿。”蔡能轻声问，“你是为了给明月出气吗？”
刚好红灯，车子稳稳地停在斑马线后，蔡能偏头，视线落在好友兼上司的身上。
顾琛是他从小的一起的玩伴，从小到大感情不错，那时他还叫顾少卿不叫顾琛。
高中时他突然失去踪影，再也没有消息，两个月前他接到他从国外递来的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在同儿时好友再一起共拼事业，所以他来了。
顾琛扶了扶眼镜，放在文件上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起来，提起那个人，他眼睛微眯，眼梢也呈现出愉悦的弧度。
“你会她还记得我吗？”
绿灯亮，蔡能松开脚刹，“会记得的，当时你离开的那会儿她可伤心了，连续几天都跑到你家去找你，如果她知道你也在A市，会很高兴吧。”
会高兴吗？
顾琛低头视线落在文件上，当时他被顾家找回，送去国外学习，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他摇身一变顾家人，明月也成田家人。
他刚回A市没几天，就听说南明月全网黑的消息，看到她在网上被议论，心里很不是滋味
十五分钟后，开过跨江大桥，车子下目的地停下。顾琛和蔡能下车，朝大门走去。
电梯里，顾琛把文件往蔡能怀里一放，蔡能愣了愣，翻开来。
居然是…
蔡能抬头，“少卿，你要把新能源汽车的代言给明月？这…”这不合规矩吧。
柳柳咖位一线，南明月不过二线，差距如此之大，其他部门的人能同意吗？而且南明月并没有过硬的实力和拿得出手的作品，留给大家的印象也不过是那些绯闻，就连他这个昔日好友也觉得她有些不配了。
而且少卿刚刚回国，在公司地位不稳，办的第一件事争议却如此大，只怕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顾琛：“这什么？文件里都说清楚了，那些人看到会有决断的。”
电梯门开，光鉴可人的地板上响起清脆的皮鞋声，两人一前一后朝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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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正在陪同拍摄的白洁接到了公司商务部同事的电话。
她朝角落走去，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姐！！！”
白洁耳朵一聋，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几秒后才放回耳边，“激动什么，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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