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学期期末，莫楠笙在老陈的压力下来学校勉为其难的上了两天课。
期末考试前一天，莫楠笙似乎一夜没睡，先是卡点进了教室，再是一进教室就开始睡觉。
这天早读是一班脾气最差的语文老师的。陆静一向是眼里融不进沙子，她一直很不支持陈老师这么无条件惯着莫楠笙。
“莫楠笙，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你觉得这首诗表达了作家的哪些心情？”语文课的时候，陆静竟然点名莫楠笙回答问题，“莫楠笙？莫楠笙？这个问题回答一下。”
莫楠笙在陆静三番五次的打扰下，终于抬起了自己高贵的头，懒洋洋地站起来，回了三个字：“我不会。”
“这么简单的一首诗你都看不懂？”陆静用教棒敲了敲黑板，“这可是去年期末考试模拟题，今年考试题型跟这个很有可能相似！”
“哦，反正，我不会。”莫楠笙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打了哈欠而后低声说道。
陆静见他完全不配合，气急了，走到班级最后一排，一手抽过他压在桌子上的早读课本，而后拿着课本的手指着他怒吼道：“不会就给我滚出去！以后你就别来听我的语文课了！”
莫楠笙懒懒地抬了抬头，蔑视般地看了她一眼，淡定一手扯过自己挂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语文书，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过了大约半分钟后，他笑着说：“老师，你下次再这么随便拿着一本书指着我，我不一定还会这样随便就算了的。”
“你给我滚出去！不尊师长！我到想看看你以后能成什么样！”陆静不屑地敲了敲他的课桌，“像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从来没有一个高考考好了的！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带坏我这一个班的学生的！”
陆静总是自以为自己教龄长，在学校里所有人都应该给予她三分尊敬。
莫楠笙似乎并不在意，他嘴角勾起的笑并不达眼底，眼底里透出一丝冷漠，气场全开的样子。
他没再看陆静，仅仅将自己的课本缓缓打开，当着陆静的面，轻轻地沿着书缝撕开。
高一一班的空气突然有些凝固，仿佛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莫楠笙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课本撕成了碎片，他的手轻轻松开，纸张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此时，下课铃突然打响，陆静狠狠地踢了他的桌子而转身离开，连教桌上的教具全部都忘了带走。
教室里的全体同学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
上午的课就在这里画上了一个句号，班级里的同学在班长的一声“下课”中快速离开教室。
莫楠笙也丝毫不在意地混在其中离开了教室。
午休回来时，莫楠笙桌子旁的碎纸片全都不见了，莫楠笙见此不过冷漠的挑了挑眉，然后便放在了脑后。
韩北栀此时回头看了看，见他正没心没肺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她抿抿唇，左手向桌兜里摸了摸，将盒子拿了出来后看了看又将它塞了回去。
第二天，期末考试。
莫楠笙这次考试比上次更为随意，他仅仅在裤兜里揣了两支笔就来考试了——一支中性笔和一支2B铅笔。
这次的考试安排跟上次一模一样，不过由于是全市联考，所以全市统一阅卷，出成绩的速度可能会比上次慢很多。
“韩北栀，韩北栀，你算出来数学选择题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什么？”卓依依一考完试就拦住了她的路，“你跟我讲吧，我好慌呀，这决定了我能不能过好一个寒假呢！”
“我算的不一定对啊，你要不问一问其他人？”韩北栀欲言又止，想了想，她又说道，“这道题我也很不确定，不过我排除了两个选项，A和C肯定不对。”
“啊？不会吧？我不会这么惨吧？我蒙了C。”卓依依顿时抱头遗憾了起来。
“我也不确定，咱们还是等一等标准答案吧。”韩北栀看了看周围人看过了来的目光，犹豫道。
有人不嫌事多地走到莫楠笙座位旁边，开口问他：“莫楠笙大神，你选择题最后一题选的什么？”
“D。”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
“好吧，这样看来是我错了。”卓依依也听见了莫楠笙的回答，叹了一口气。
“没事，这道题挺难的，我觉得做出来的人应该不多，你保证把会写的全写对应该问题就不大。”韩北栀小声安慰卓依依。
“可是……我算出来的结果是C选项。”楚绎见状开口道，他将自己沉迷课本的头抬起，扶了扶眼镜，转身直视着莫楠笙。
“答案没出来，谁都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本来四个选项看起来差距就不大，我觉得选什么的应该都有。”卓依依莫名觉得楚绎对莫楠笙有种敌意。
“不知道，反正我算出来是这个数，我也只是讲了我自己算出来的答案，标准答案是什么与我无关。”莫楠笙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班级里的同学听见莫楠笙这句话，没说什么就散开了。
莫楠笙等了有一会儿也没见老陈过来，他便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空着手径直离开了教室。
韩北栀咬了咬牙，见他出了教室便跟了出去。
“莫楠笙，你等我一下。”韩北栀在教学楼楼下拦住了他。
韩北栀正式的将自己手中的书递给了他，见莫楠笙有些疑惑，便主动小声解释道：“上次你那本语文书不是被撕了吗？我觉得你也不能没有书，正好我有两本，所以送你一本。”
莫楠笙看着递在自己眼前的这本课本，眼里流过一丝诧异。
“为什么？”见她有些疑惑，莫楠笙揉了揉眉间，再次开口，“为什么要送我书？”
韩北栀更为疑惑的抬起了头，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帮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我没有朋友，所以，你不是我的朋友，但是你的心意我收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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