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链想到了这里，表情变得极为冷漠。
并州雁门关。
章鑫看着前方郝博道让人传递过来的消息，先是一怔，随后面露奇怪之色。
严格来说，最近边境的行事还是挺混乱的，自从推断出塞外胡人有可能南下侵略以来。他这一段时间都在积极的准备应对大规模的战争。
对于匈奴人是否会攻打陈仓要塞。章鑫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跟别人不同。他镇守并州几十年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仓要塞的防御有多么的吓人。他个人其实更为倾向于对方是声东击西。
毕竟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思考的话，陈仓要塞发生了大规模的战役，在配合上最近匈奴人虚张声势的行为，是个正常人都会下意识的派遣附近援兵来驰援。
然而章鑫何等人也。
他饱读诗书七八十年了，岂能看不出来这些。
于是早在匈奴人主动南下侵略之时，章鑫一边无所事事的在发展民生，一边严令各部防区，如若发生大规模战役之后，不得擅自相互驰援，以待精锐前来支援。
虽然说桑格的智谋挺不错的，实力也还算是可以。但是架不住章鑫他就是不主动驰援，各部大营在得知到匈奴人主动攻打陈仓要塞的时候，直接遵守他的命令就龟缩在自家的防区内，就是不出窝。
包括像是隔壁几个州郡在得知了并州陈仓城发生的情况之后。心底顿时就生出了一副主动出击的想法。
毕竟。像是他们这种只能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价值的精锐，哪里有比对付携带着大胜之威匈奴更适合的事情了，没说的，所有人都想夸州郡参战！
要知道北方的大部分部族，除了匈奴人之外，其余的那些家伙简直打的没有什么压力。
这次听说匈奴人一次性敲掉了南方步兵军团近十万人的主力。关西军的将士们听闻之后，不但不怕。反而是心里更加兴奋了起来。
虽说一汉当五胡，几乎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事实，但是如果这些被大唐按在地上揍了胡人打赢了他们心目中的强大帝国的话，哪怕是此战有很大一部分怪于大唐皇帝陛下不通军事，还不采纳忠言，并且南方的步兵军团不适应草原上的长枪快马。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这对于胡人士气的拔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刺激。
而作为西北的强大精锐来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战场上砍死一个强大的敌人更能彰显自己武力的事情了。
——
“大人。为什么还不出战救援！”
渔阳前线内。华明阳直接掀开了帐篷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就是面无表情的沈嗣业。看他的样子挺无奈的。应该是试图阻拦过，不过却没有成功。
“校尉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华明阳恭恭敬敬的说道：“我祈求率领一队军马率先为我雍州军开道！不求立功！但求打出我雍州军军威！”
此刻。坐在那里的校尉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的纠结。他在得知胡人主动进攻陈仓要塞之时，第一时间就是对方在找死。
随后就想主动出击打一场大仗来建立功勋。
然而，并州军统帅的那位章大学士，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之人。他直接勒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支援陈仓要塞。
违令者斩！
在他颁布了这条消息之后。隔壁州郡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将领们，立即就蔫了不少。
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办法违背他们关西军除了关玉门之外的四位统帅其中一位的命令。
“没办法。”校尉无奈的说道：“并州的章大学士特别勒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得随意出战。违令者杀！”
“聪明人不失时机，勇敢的人不迟疑。现在救，陈仓城就可以保全；不救，城就会破灭。保全或破灭的形势就在此时。”华明阳赶忙说道：“此次匈奴人来势不比寻常。南方步兵军团十余万人几乎损失殆尽。很难保那些狡诈的家伙，还能想出来别的招数来对付陈仓城。于情于理，救援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校尉很明显就是被华明阳说动了一些。随即朝着沈嗣业投向了希冀的目光问道：“沈嗣业你怎么看？”
感受到了校尉的表情。沈嗣业立即就明白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赞同想要驰援的。只不过面子实在是抹不过去罢了。
于是乎，思索了一下沈嗣业略带严肃的说道：“校尉我觉得不妥。”
“额……”校尉的脸立即就耷拉了起来。
“为什么不妥？”华明阳等着他问道。
沈嗣业望着二人道：“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先要作出不可获胜的样子，用来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候。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人。敌人防不胜防，而我军进攻则非常主动，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有余的，好像动于九天之上，不足的，好像陷入九地之下。现在匈奴虽然来者不善，但是陈仓守城的工事坚固完备，不是九地之坑陷，匈奴的军队一时之间虽然强，但进攻我所不救的，不是九天之上的形势。没有九天之上的形势，进攻的就要受害。陷入九地之下，防守的就不会被攻破。匈奴现在已经陷入受害之地，陈仓可保不被攻破。我可以兴兵动众，收到全胜的功，为什么要救呢！”
“更何况，章大学士未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勒令各部无有命令不得随意出击。”
“那……”校尉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不禁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也不能干坐着吧？匈奴人此次的行动如此反常。我怕陈仓要塞真的会出事。”
校尉紧锁着眉头说道：“要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打败了南方的步兵军团。好像对于草原各部的士气的加持，真的有一些夸张了。”
他在雍州军效力了二十多年，一步步靠着军功走到校尉的位置，自然能够感觉到最近的一些形势变化。就比如说以往的时候，他们是一汉当五胡。甚至说有的时候打顺手了，这种战损比会更加的夸张。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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