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贺苒星恳切的说，“这是我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颈。”
情感这个问题，贺苒星困扰了很久。
她原本以为这是个性使然，直到刚才看到了马昕的成套，才颠覆了她的认知。
虽然只见了几面，但她就是知道，马昕是和她个性很像的人。
同样的不喜欢和太多人接触，但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一种几近魔怔的追求。
马昕不顾腿疼坚持练习，就是这样原因。
所以她真的很像知道，为什么马昕可以做到用如此欢快的情绪，去演绎成套。
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是哪里来的？
贺苒星这幅若渴的神色，马昕又是痛快，又是愤恨。
谁能知道，贺苒星竟求到她跟前来。
她怎么有脸！
“想知道啊，那你求我啊！”
马昕阴恻恻地抬眸，暗藏汹涌。
“我求你，能告诉我吗？”
谁知，从来都是一副冰山脸的贺苒星，竟然想都不想就开口求她。
那怎么行！
“光求肯定是不够的，这是我十几年的经验，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现在主动权在马昕这边，她可以轻易反悔。
贺苒星听到这句话，似乎像被下了咒一样，怔了一下。
马昕对自己一直有敌意。
这种敌意，不同于孙妙妙的挑衅，而是像酝酿了很久，像暗涌在地底的岩浆。
她将来是自己的队友，如果让这种暗藏的敌意一直发展下去，一旦出现了风吹草动，就会随时爆发，不可收拾。
甚至可能全队尽毁！
仔细思虑了一下，贺苒星看着马昕的眼睛，说道：“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有敌意？”
“想要我告诉你，除非……”等等，贺苒星刚才说什么？敌意？
马昕话说一半，就愣住了。
她们刚才不是在说成套的问题吗？怎么就突然说到敌意上了？
想到这里，马昕突然有了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
贺苒星，她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有脸说这个，你差点毁了我的人生！”
马昕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浑身立起尖刺，准备随时贺苒星扎去。
“我怎么……”贺苒星被她这幅模样吓到，嘴巴微张，眼球上下移动着，脑海里翻看着关于马昕的记忆。
她确定，上个星期才第一次见到马昕。
毁掉她的人生，这是从何说起？
“别摆这个无辜的样子！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你又想毁一次我的人生吗？”
马昕话中的每一个字贺苒星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我们……之前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
贺苒星的这句话，像投掷出的球，狠狠砸碎了玻璃一样。马昕只听到自己脑袋“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粉碎了。
她竟然不记得自己！
她不记得！
那这十几年的不甘愿，十几年的坚持想证明自己，算什么！
万万没想到，小丑原来是她自己！
马昕的眼睛像染了血一样，变得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雪崩之前的狂虐暴雪，雪虐风饕。
而此时，正好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透过走廊的玻璃，打到马昕的脸上，更显得她有一种诡异森然的感觉。
“轰——”震耳的雷鸣响彻天际，天色很快暗淡了下去，看样子，暴风雨要来了。
“贺苒星，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马昕突然笑了，但这个笑容，却和刚才成套的笑容不一样。
她咧开嘴，勾起一个巨大的弧度，像极了恐怖片中面上带笑的诅咒娃娃，阴森中，含着怨和疯狂。
“不论是成套的秘诀，还是对你有敌意的原因，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条件？”贺苒星升起强烈的不安。
“轰——”第二声雷响起，伴随着马昕变得低沉的声音。
“我的条件是——去操场跑50圈，现在。”
贺苒星静静看着马昕，眼睛里荡漾着淡淡的波纹。
马昕到底是有多恨她？
体校的操场是400米的场子，50圈少说要跑20公里！更何况，现在电闪雷鸣，马上就要下雨了。
现在是深冬，本就冷，如果再加上雨，要是真的跑了，会发生什么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我答应你……”
马昕眼睛撑大——
贺苒星，她竟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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