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清笑过之后，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同桌不会是张齐麟吧？”
“是啊，厉害了。”周舟眨了眨眼，佩服地竖了个大拇指。
这件事在她心中已经是过去式的过去式了，虽然这种小偷行为也算是人生中的一个黑点了，但是她还是没多放在心上。重生前她也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和朋友同学聊过，不过他们对周舟的过往知之甚少，听了也只是图一乐，没有深入思考。
至于林凡清...
她本来只是想博君一笑，却没想到他连具体的人都猜了出来。
“张齐麟在咱们这届是出了名的又正又憨，不过你跟他比也是彼此彼此。”林凡清瞥她的时候，眼中满满的笑意，周舟见他开心，此前蠢蠢欲动想要斗嘴的心也平静下来。
“你能说出来，想必已经不在意了吧。”
“那是自然，这点儿小事算什么，我还干过更让我唾弃自己的事呢，要是都放在心上，那我还活不活了。”
周舟这种坦然将自己心中恶的一面展露出来的性子，也是长年累月演化的结果。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倒是越发察觉自己阴暗、怯弱的一面，以至于到最后已经放弃了挣扎，索性就承认了自己不是个好人，那又如何？
都是俗人，他们还能比我高尚到哪儿去？
林凡清将手缓缓洗净，淡淡地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你们不仅是同班同学，也是同桌，你之所以会这么恐慌地想要找个与之对等的筹码，是因为他之前的行为举动让你无法信任吧。”
嗯？
周舟轻笑，“你这角度到挺新鲜，我是听着开心，就是你这思想是不是有点儿危险啊？”
“你开心就行。”林凡清没有继续多言，他透过厨房的透明门，看见两个交谈甚欢的身影后，又将头转了回来，环顾四周给自己找事儿做，毫不掩饰自己不想出去的表情。
周舟能感觉出来，林凡清不喜欢他爷爷。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人都沉了下来，情绪十分的外露，他能控制自己的语言，但是绝对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
没过多久，邓匀带着周舟起身告别。林凡清爷爷一直拉着邓匀的手热情的欢送，而林凡清则站在后面保持着一个礼貌客气地笑容。
“你和林凡清爷爷聊了什么？”
稍微离远，周舟忍不住问道。
邓匀揉了揉太阳穴，却没有正面回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真的是怕了。”
“怕了，你想当孤家寡人？”周舟取笑，你倒是梦想成真了，35岁还没成家。
邓匀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还是操操自己的心吧，我听姐姐说你这次考试考的很差，她一直在我耳朵边念叨你的心没放在学习上，整天就往别人身上扑了吧。你要是还想要自由就踏踏实实地提升下成绩，不然...呵呵。”
周舟被他怼的没脾气，撇了撇嘴不说话，他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是没法体会他们这种学渣的痛苦的。
邓匀：“咱们家够民主自由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邓匀的话一直在周舟的耳边环绕，回到家后，她也不敢懈怠，把老师发的文科背诵材料好好的过了一遍。
由于这几天的课堂上老师们的重心就是串知识点和复习，她脑海中还是有很多印象的，在自己消化吸收一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她之前一直都是理科生，对于文科学习没有用心的钻研和研究，仅仅把能背的东西背下来，其他的就是凭借着感觉，尽人事听天命，如今也和之前的方法一样如法炮制。
文科好好的突击一下，数学能做的就做，做不出来的也没办法，物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突击，算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时间。
*
考试来临那天，周舟不但没有感到慌乱，反而有一种终于解放的释然。
“感觉怎么样了？”林凡清回头问她。
周舟将语文书合上，朝他怂了怂肩，“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水平，就是比以往思路清晰了些，心里有底气了。”
“让你背的题背下来了吗？”
“嗯。”
周舟完全么想到林凡清这种学霸竟然会让人直接背题，难道不是应该拓展启发些思路吗？怎么变得像学文科一样学数学和物理？
林凡清听她应声表情才稍稍和缓，他凑近低声道。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提到考试就愁眉苦脸了，你现在这个脑子完全不转啊，说你你也不虚心接受，我看你真的是最近有点儿飘了，欠收拾。”
周舟伸手锤他的臂膀，“你还说！”你这教学方式，也没好到哪里去！
林凡清实在不擅长教人，他本身性子隐隐有些傲，平日里抄个作业或者看个笔记还不是很明显，如今一到一对一辅导，这个性又暴露了出来。虽然此前周舟没少问他题，但是一般都是相对较难的拔高题和思考题，如果她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但是自己觉得比较简单的，肯定不会到林凡清面前自找没趣。
可是为了这次联考，林凡清直接全面深入的把她的水平摸的透透的，让她的愚蠢和肤浅无处遁形。
“好了，走吧。”
林凡清将周舟的攻击轻轻一档，看着大家起身也提起了书包。
这次联考十分的严格，几乎可以媲美期中和期末考试。
年纪前六十名左右的学生都被安排到了教学楼顶层的多媒体教室，座位编号按照成绩高低蛇形排列，第一名的林凡清坐到了最左边的第一排，而周舟上次月考的成绩才十八，两个人一个在最前方，一个在第二列靠后的位置，相隔甚远。
周舟身边的人都是邻班的尖子生，虽然平日里没有过多的交流，但由于考试时总是能碰到一起，一个个也都是熟面孔。不过她没有和别人闲聊的心思，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身体维持着一种舒适放松的体态，但是周舟的脑中一直有一根弦绷着，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上上下下的十分的活跃。
“发卷了。”
在台上的监考老师喊了一声，周围的三四个老师也立即各司其职，随着白花花的卷子经过众人手中传到周舟这里，她的心也终于入定，重生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已经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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