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明冷笑道：“沈大人对我的私事这般感兴趣？”
谢清之摇头：“你既然已经有了明珠，便应该对她好一些，她嫁给你本来便是吃了亏的，你若是这般不知好歹，那便真的……”
顾怀明转身甩开他的袖子。
“我去青楼，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明珠怎么样？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这般大刺刺地在皇宫里争执，这洒扫的宫女和太监们顿时议论纷纷。
顾怀明心情不佳，便往前走去。
谢清之无奈叹了一口气，也只得自顾自离开。
顾怀明到了沈家，芙蓉院里头十分的热闹，小吉祥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支舞，学了半天只会扭屁股，饶是正经如小富贵却也被逗笑了。
余明珠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
顾怀明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些失落。
他都是去逛青楼了，他的妻子还这般淡然。
余明珠看到顾怀明回来了，便赶紧让染冬伺候他更衣吃饭。
顾怀明坐在餐桌上，看着笑语盈盈地余明珠。
“夫人，我……”
余明珠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夫君怎么了？”
“我昨晚……”
余明珠瞥了一眼顾怀明，她开玩笑道：
“夫君支支吾吾的，这是准备纳妾吗？”
顾怀明赶忙说道：“我怎么会纳妾，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昨晚是喝多了，我……”
余明珠给顾怀明夹了一筷子菜。
余明珠只以为他昨晚和同僚们多喝了几杯，毕竟昨晚谢顺之派人过来报个信儿。
顾怀明向来不喜欢应酬，余明珠害怕他总是回家，时间长了对她有怨气。
顾怀明心里觉着余明珠应该会生气，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是生气。
“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明珠我……”
余明珠笑了笑。
“我知道。”
余明珠这般笑，顾怀明心里头发憷。
“我马上就要出使西蒙了。”
这件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上辈子顾怀明出使西蒙，两国停战，这呼兰更是娶了皇帝的妹妹。
也就是安城公主。
“那祝夫君马到功成。”
“谢清之也跟我一同去，他做我的副使。”
余明珠听到谢清之的名字顿时一愣。
“什么？他为什么也要去？”
上辈子出使的人根本就没有谢清之，而是王暨。
王暨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现在换了人之后，谁知道事情会发生什么改变。
余明珠越想越慌张，顾怀明看到她的脸色，一种不好的想法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你是在担心谢清之吗？”
“自然不是，我是在担心夫君。”
顾怀明知道余明珠在说谎，他却不忍心戳穿，他不是那种性格暴躁的人，他也不忍心做出来让她伤心的事情。
余明珠此刻想不了那么多，她对着顾怀明说道：“夫君，我写一封信，你记得出使的时候交给谢清之。”
顾怀明站在原地。
他心头似是笼罩着一层寒冰。
等到余明珠出来，他接过那封信。
只轻轻说说了一句。
“好。”
顾怀明不在说其他，余明珠此时心头慌乱，她脑子里全是上辈子的记忆。
她听闻似乎是王暨被那西蒙的公主看上，那公主帮他们在呼兰可汗之间周旋，方才有了进展。
只是仔细想来，这谢清之长得比王暨要好上许多，那公主指不定就会喜欢上谢清之。
只是谢清之那样的性子，恐怕……
余明珠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
重活一世，她不敢太过改变以前的轨迹，毕竟只要事情一变，很多未来也就变了，她的一项额外能力也就没有了。
余明珠心中这般想，可是顾怀明却是伤透了心。
偏生他喜欢把什么东西都放在心里，又害怕自己真的问出来那些话，伤了两人的情分。
顾怀明的心里头极为难过，却也不动声色。
待到晚饭时分，染夏支支吾吾地同余明珠说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顾怀明去的是栖贤楼，而且还被那花魁选做了入幕之宾，说是此时京师都传遍了。
余明珠听到这话是又生气又难过。
他们方才在一起三日，这人便去青楼，怪不得他支支吾吾解释晚上做了什么。
染夏看到余明珠脸色变了，便赶忙安慰道：“姑爷肯定是逢场作戏，小姐你不必当真，而且姑爷也说了，不会纳妾。”
余明珠本来很是难过，可是听到这些话。
神色反而镇定了不少。
上辈子顾怀明也纳了妾，在这个世道，便是赘婿，心里头也想着要多养女人。
这本是世间常理。
没道理让顾怀明也这般遵守。
“我知道。”
顾怀明出使之时，京城难得下了一场雨，余明珠带着两个孩子在城外驿站送她，两人依依不舍。
顾怀明拉紧余明珠的手。
“可时常去老师家坐坐，你在京中并无多少好友，也可交际一番，若有难处，找阿飞。”
余明珠点了点头。
“我记着了。”
顾怀明似乎还有些话要说，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骑着骏马和出使的队伍一齐消失在道路尽头。
顾怀明骑着马，却也不怕晒，谢清之皮肤娇嫩，坐在轿子里，他对着顾怀明说道：“明珠可是托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顾怀明听到这话，顿时变得极为恼火。
“我的夫人为何要给你带话。”
谢清之有些生气。
“我和明珠乃是至交好友，她曾经跟我提过……”
谢清之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说，这让顾怀明更加的生气。
出使的其他小官自然也看出来两人不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京师流传出一段奇奇怪怪的传言。
说是这谢清之之所以拒绝公主，那是因为谢清之喜欢男人。
毕竟这出使西蒙的可谓是送死，他却赶着趟儿去。
而且还有宫人看到谢清之和顾怀明举止亲密，更有人说见到他们两个互诉衷肠……
据说这京城的说书馆子里的人。
都编纂成了一部话本。
大梁的话本小说非常流行，不仅有描写男女之爱的，男男之爱也是十分盛行。
而且还有专门的戏词唱这些。
不过喜欢看这些的都是些小姐妇人。
余明珠自然也看过这些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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