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公府还挺气派，居然比我们王府还有气势……”丫鬟小甲轻声道。
“你也是随我进过皇宫的，怎么看到这里还一副没见识的模样？”良悦郡主嗔道。
丫鬟吐了吐舌头，脸上微微泛红。
这国公府确实气派，其主人是朝廷之上的太傅大人。良悦郡主心下泛着合计，从前她父亲也想接触国公府，但人家没这个心思，说了两句，便冷落了他父亲。今儿，春宴怎么还请了她来？
父母收到帖子倒是乐呵了许久，但她却觉得这封帖子来的有些奇怪。
虽心中泛着嘀咕，良悦郡主还是昂首挺胸踏进了院子。
宴席上，坐着许多姑娘。这些姑娘，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这便是京城中的贵族圈。
“姑娘是良悦郡主？”
“嗯。”良悦郡主转过头，便见一姑娘笑容柔和，仪态端庄的对自己福了福身。见状，她也连忙回了个礼。
“这位是我们公府的二姑娘。”站在少女旁边的丫鬟道，“芳名陶清涵。”
原来她就是那个国公府唯一一个嫡出的姑娘。良悦郡主心中了然，她在京城中多年，又时常出入皇宫，对民间的一些八卦趣事还是有点研究的。若她没记错，这陶清涵几年前还跟一男子共处一室了呢。
虽然后来澄清为胡言，但她还是记忆犹新。
见良悦郡主打量自己，陶清涵也不在意，她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柔端庄，仿佛一张不会被撕碎的面具，“良悦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是干嘛？良悦郡主心中不解，但这人多势众的，她也不想惹出不愉快。于是她点点头，挪动步子，“去哪？”
“那方凉亭。”陶清涵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亭子，“我准备了一些吃食，想着，郡主应该爱吃。”
“嗯。”怎么这般巴结她？良悦郡主挑眉，却还是跟了上去。
边走，她还边想着，莫不是自己那个草包老爹瞒着自己升职加薪了？
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两人便到凉亭了。
亭子四四方方，旁边便是池水，池水中还游荡着几条锦鲤。
石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形状各异，香味浓郁。
这味道引得良悦郡主吞了吞口水，“这是什么糕点？”
“这是枣糕，这是茶叶糕，这是桂花糕……”陶清涵倒是耐心，一一为她解说着。末了，她还不忘说道，“郡主可以尝尝。”
“嗯……”她还真有点饿了……但要矜持。良悦郡主挺着胸，昂着头，漫步到了石凳边。
一旁的丫鬟小甲立马铺了一张帕子。
帕子垫好，良悦郡主才缓缓坐了上去。她优雅的拿起糕点，放入口中。只觉得这糕点入口即化，味道好极。她有点忍不住，又吃了两个。
当然，吃这些的时候都是慢条斯理的。
眼前这个人已经吃的有点懈怠了，陶清涵也挪动了下步子，坐到了她对面。
差不多了，陶清涵轻启薄唇，“这场春宴其实是我母亲为我挑选郎君设的宴。”
“嗯？”良悦郡主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再过一年我便要及笄了……”陶清涵挽起鬓发，“可惜我还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想这么早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哦？”良悦郡主听闻更是一呆，“确实，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的确很难受……”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还真羡慕我这丫鬟。”陶清涵笑着转了个头，看向白银，唇边带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我这丫头几年前便于心爱之人订了婚事。”
白银：怎么提起我来了？
“哦……”良悦郡主干巴巴的应了两声。
“她那心上人还答应她，获得功名那日，就娶她。”陶清涵继续道，“前几日春闱放榜，她那心上人是真没辜负她。居然考了个第二！”说着，她还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二？”良悦郡主眉头一皱，她看上的那个王瀛似乎也是第二，“那人叫什么？”
“王瀛。”陶清涵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的无比认真，就好像怕她听不清一般。
“什么？王瀛？”良悦郡主几乎是尖叫出来的，“那个家中开招财水肆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对，但那个招财水肆是我的。”陶清涵笑道，“他们家只是负责帮我打理。王瀛父亲也是从我们国公府出去的。”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温良的笑容，心中却发寒，良悦郡主这个态度，可真不是好的预兆。
“跟你丫鬟定亲？”良悦郡主又问道，“呵呵~不要说未来，就算是当下，你的一个丫鬟就已经配不上他了。”中了贡士，下一步殿试即使没有考中前三甲，也能进入国子监挣取国家俸禄。
而且国子监就已经代表当官了。
一个官，一个婢。
怎么看也是不登对的吧？
“他们二人成亲，我必定会归还我丫鬟的奴籍。”陶清涵脸上保持着笑容，“届时，我还会给她一套丰厚的嫁妆。绝对能配的上王瀛。”
“你对你丫鬟还真好啊……”良悦郡主抿了抿唇，想起那个少年，其实他张的也是普普通通。自己也没有那么动心，她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得罪陶清涵。
但是，她想起后来自家兄长对自己说的，王瀛只念了三年多的书，便走到这一步。令她觉得此人潜力无穷，或许能帮助自家家族壮大起来……
自家一个外到不能在外的皇亲，很需要一个支柱。
“自然，我这丫鬟陪伴我多年，我自然对她好。”陶清涵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这笑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丝破绽。
“可，那个王瀛，我看上了。”良悦郡主直言道，“我们交个朋友？我也会给你的丫鬟另寻好婿。嫁妆，我也可以添置一些。”
“天下好男儿这般多，郡主何必抓一个有婚约的男子？”陶清涵不退让。
确实，好男儿多。但比自己地位高的看不起她家，比自己低的，又没有合适的。一个个纨绔子弟，根本不学习。而合适的，早已被人选为女婿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抓着个王瀛？”良悦郡主皱眉，“王瀛跟我在一起，他的官途才会越发顺利！”她可是郡主，在皇帝面前都能说的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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