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绝情,连自己弟子的面子也不给,连自己门人的情感也不顾?”白莲花语带讥讽,圣洁的面容上却带着一丝探究。
“非是绝情,此乃命数。”少年馆主眼皮都未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白莲花,“被我塞去你那里‘磨练’的三个孩子,便是他的儿女和弟子门人。”
白莲教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周身光雨洒落:“原来如此!妙啊!秦玄啊秦玄,你倒是会安排!果然,与凡人牵扯太深,距离太近,终究是弊大于利。凡人七情六欲缠身,贪嗔痴念不绝,过于亲近,便容易失了超然物外的分寸,反受其累。”
祂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与疏离:“你看我这般,端坐白莲圣境之中,俯瞰众生,信众虽多,谁敢让我亲自去为他们看顾孩童?维系一份神秘与距离,方是长久之道。”
“不,你不懂。”少年馆主终于将目光从平板上移开,看向白莲花,眼神平静无波,“我门下弟子,皆可独当一面,彼此守望,一呼百应,此乃情义与规矩并存。而你呢?”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锐利,“怕是哪日你若沉寂,或者有意放手,你那偌大白莲教,顷刻间便会派系林立,分崩离析,各自为政吧?看似超然,实则根基浮于表面,依赖的不过是你一人的威仪。”
白莲花对此却不以为意,反而轻笑:“这又有何不好?到了我等这般境界,若真想‘消失’,除非是行那‘做减求空’的超脱之法。届时,若有人能凭本事重整河山,再立白莲,那便是我‘做减成空’后,所留之‘果’。散与聚,皆是缘法,强求反而不美。”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少年馆主多半不信,但出自白莲花之口,他却深以为然。眼前这位的本尊,乃是跟脚极其古老、号称盘古胞弟的存在,在诸天万界之中地位超然,便是许多成道者也要让其三分。
少年馆主摇头,随后开口说道:“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贫道这门人许景明,心性根基皆已打磨圆满,距离成就高维生命体也只差临门一脚。万载之内,主宰一方神域亦非难事。却不知,道兄门下那些精心栽培的弟子,如今又如何了?”
白莲花闻言,脸上那圣洁的光辉都仿佛阴沉了几分,祂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哼!若不是你暗中作梗,毁了我在那方世界初建的白莲圣境,坏了我那两位嫡传弟子的修行契机,他们早已褪去凡胎,登临仙位!如今……哼,至少被你耽搁了三百载功行!”
“啧……”少年馆主咂了咂舌,脸上非但毫无愧色,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玩味,心里暗自感慨自己的先见之明与布局长远。他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戳人痛脚的不是自己一般:“那……修罗道友那边呢?他斩出那一剑后,就没点表示?道兄你可曾去问问赔偿事宜?”
白莲花被他这明知故问的态度气得差点维持不住凝实的投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去问?”
少年馆主闻言,终于低低地笑出了声,顺手拿起旁边的清茶抿了一口:“我不敢啊!”
这般姿态悠闲得让白莲花直磨银牙,你他喵的不敢,难道祂就敢了吗?火气上头的修罗教主谁敢招惹,这次元屠阿鼻双剑就劈了一次,要是再刺激一下,让修罗教主直接拿着双剑打过来,祂们两个能讨到好就怪了。在少年馆主这边得不到什么好,白莲花便散去了投影。
少年馆主看着白莲花离开也是笑了笑,随后却是看向了虚空之中,一道红光落在祂的身前凝聚成了一个祂熟悉的身影,很明显的,问罪的人来了。
修罗教主显化在少年馆主面前,其身影由无尽血海与凌厉剑意凝聚而成,甫一出现,整个庭院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池水不再泛起涟漪。还没等少年馆主开口打招呼,修罗教主那带着杀伐之气的质问便已劈头盖脸砸来:“你们两个发的什么疯病,居然上我那里搞事?”
少年馆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弄得措手不及,放下平板电脑,开口试图解释:“道兄,我……”
“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谁不知道谁啊。”修罗教主粗暴地打断,猩红的眼眸中满是不耐,显然对任何形式的辩解都听不进去。
“额……嗯……”少年馆主被噎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和白莲花互相下黑手,结果两败俱伤,为了不让道兄捡便宜,所以我们两个就……拉了道兄一把。”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拉了我一把……呵……”修罗教主气极反笑,周身血光翻涌,对这两个互相算计还要拖他下水的“糟心玩意”实在没辙。不过,祂神念微动,瞬间扫过此界多元时空,却见少年馆主这边气韵悠长,书馆稳固,哪里有半分损伤的样子?“你这可不像是有损伤的模样!”修罗教主指着少年馆主,声音更冷了几分:“因为你和白莲花的事,我血魔一脉在蜀山经营多年的布置几乎全毁,又要耗费心力重新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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