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姐病了，我大姐引产了，我大姐的公公死了，我大姐的婆婆失踪了。”
“啊，你小姐没病吧，你小姐没引产吧……”。胡卢想把简诺逗乐。
“你这坏蛋。”简诺转过身去。
“好，我是坏蛋，行了吧，这里有两个包，给你和小姐姐的，对了，这里还有照片，你转给王枣，先认一认。”
胡卢过来，拉了一把简诺的手，用另一支手来拍了拍，然后转身走了。
待简诺想向他招呼时，胡卢已经转出了花园角，不见踪影了。简诺真想大哭一场。
四十六节刘流被打
医院眼科门诊室，刘流与见习女医生——桃桃给一男患者检查完了，患者牢骚满腹。桃桃开了处方，刘流瞄了一眼，更换了一种药，
桃桃：“师傅，这种药副作用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
刘流：“已是万不得已了。”
桃桃：“慎慬为上……”
刘流：“……你瞎了眼。”
患者：“你才瞎了眼，对病人不负责。”
刘流：“你懂个屁，你才是瞎了这双狗眼。”
患者跳将起来，扑向前，一巴掌打在刘流的左眼上：“这才叫打瞎你这只狗眼。”
刘流“哎哟哟”大叫，伏倒在办公室桌上。
刘流已住院疗眼伤，桃桃做陪，她心中后悔，对不起师傅。师傅淡然。
不儿悄悄进了病房，俩美女互相打量，刘流装睡。
“姑娘，辛苦了，怎么样？”不儿问。
“还算好，万幸……”
“是的，好人蛮萨会保佑的。”
床上的刘流眼角滚出了一滴眼泪，只有不儿才觉察到了。
“姑娘，你辛苦了，我替你一阵子吧。”不儿说。
“其实也不必时时要人陪伴，师傅近日心情太乱，找一个能帮助他解开心结的人做伴是最好的。他爱人的。”
“也病了，不能来。”
“啊呀，不该。”
“有什么办法呢，天灾人祸时时会有，挺过去不就得啦。”
“你是他朋友？”
“对，复杂的朋友。”
“小姐真会说话……哎呀呀，咱们在哪里见过的……记起来了，你不是那
《地市蜃楼》的作者吗，刘市长给你颁过奖的，在电视上见过，幸会幸会。”
“那篇文章是他爸妈教我写成的，我是来感激他的。”不儿说。
“这是怎么回事？”桃桃不解。
刘流突然坐起来说：“小桃，今晚你回家休息。”
桃桃：“唉，唉……”。小桃边说边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过道里的脚步声渐渐减少，刘流是医生，自家医院享受特殊的待遇，一人住一间病房。那日光灯的白光变得柔和，窗外是对面的病房，已看不见人影的晃动，周围安静起来，只有灯光在持续不懈地忙碌，从不放松。
刘流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放松感，甚至还有快乐幸福感。不儿端坐在椅子上，腰上挎着包，眼情宁静而忧郁。
他们没有眼光的交流，那是多余的。也没有话说，那也是多余的。那么，那么剩下来的是什么呢？
一整夜，他们是这样度过的，谁也没有好办法去打破这种永恒般的，带着死亡与重生的宁静。
四十七节王枣与张姐
王枣现在有新的任务了，那就是给张姐念书。王枣很努力的，她悟性强，情感丰富。正如童话作家安徒生的父亲一样，一接触文学，就哭，就掉眼泪。
张姐反对她用普通话朗读，就用她的家乡俚语话音朗读。
聪明的医生终于拿准了张姐的病根，除了服毒品及抗毒品之类药物外，还安排给张姐大量的有关善与恶的读物。托尔斯泰免不了的，陀思妥耶夫斯的也读，还安排看海盗之类的电影，如《加勒比海盗》，看世上最大的毒枭——埃斯科瓦尔几万人为他送葬的纪录片。
王枣受盖不少，除了个别生疏字王枣用裹舌音带过之外，她能通读并能完整地表达其含意。张姐越来越喜欢她的朗读，以致于陆爹用高价顾来的文学大师都被张姐辞退。
王枣也是尽力，一本本字典词典不离手上。忍住妊娠的呕吐，从她那宽广的胸腔中，把那充分表现善与恶的过激文字尽情倾泻，或赞美或鞭挞。
王枣怀孕了，她那样满足与自信，她不去追根盘底。她自己知道，她装做不知道，她在胖子面前耍娇。
胖子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因为不需要知道，他在王枣面前卖勤快。
王枣知道自己进步了，她知道什么叫自由、独立，平等、人格、博爱，小爱大爱，什么叫祟高。那夏甲五毛之流见鬼去吧，她怕胖子落伍，她让胖子来给张姐朗读。
胖子就是胖子，胖子是个死货，被张姐赶出房去。
简诺给王枣送照片来了，是胡卢托她交给王枣的。那是一张孩子的侧面像，像似偷拍到的，被一个富人拉着走。王枣分辩不出那孩子是不是她的宝儿，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这照片勾起了她的心酸，但她马上恢了过来，看来她的心理此过去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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