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感同身受,阿阆正在经历的痛苦,本就难受的容微哇哇大哭起来。
女娃娃稚嫩的哭声让人听了心酸,和恶妇的咒骂声掺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地方偏僻,荒郊野岭的,他们就算闹出再大的动静,也没有人会听到。
但恶妇还是忍不住心慌,恶狠狠地拧了一把容微的胳膊,“死丫头!还不赶快死!哭什么哭!”
等容微哭声渐渐弱了,恶妇又去踹阿阆。
阿阆开始意识模糊。
少祭司……
还没来得及见您一面。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祈求。
就在阿阆要支撑不住,松开手时。
门外传来少年阴寒又冷厉的嗓音,“住手!”
只是听着这道声音,恶妇就忍不住心里一哆嗦,手上的动作本能停止了。
阿阆却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抬起头去看门口。
那一瞬间,外面的光亮到刺眼,少年雪白的衣袍模糊的只剩下一片圣洁的轮廓。
狸宿走进来,还能够听到女娃微弱的哭声。
因为眼睛看不到的缘故,他其他感官极为灵敏。
早就记得容微的声音。
这稚**气的声音,除了因为生病加上哭喊,音色有一些嘶哑,和从前没有差别。
可是从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年了……
没有差别意味着什么?!
狸宿还想过,那个小团子也该长成大姑娘了,自己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狸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甲插进手心中,渗出点点血迹,可是这点疼痛根本压不住他心里的愤怒。
少年抬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辉击中恶妇的胸口。
和通玄大陆中,普通修炼者所使用的灵力不同。
这是时镜一族的血脉,特有的能力,也只有他们能够感应到这种能量,去掌控,然后化为自己所有。
恶妇惨叫一声,整个倒飞出去,砸在柜子,又掉到地上,她捂着似乎被震碎的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血。
被她拿在手里的容微,也在那个时候被松开,随后被反应灵敏的容晚青接到怀里。
容晚青抱着容微,动作轻柔得有些小心翼翼,他低眸看着容微通红的脸,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墨潭似的眸子中有纷乱的星子。
狸宿虽看不见,但早已能够凭借气息,感应周围的大致环境。
他踱步向前,走到阿阆面前站定。
阿阆狼狈地趴在地上,视线内出现少年白色的布靴,他顺着缓缓抬头看去。
那衣摆上绣着的银色狸宿花枝,早已被刻在记忆深处。
他的视线最后落到狸宿脸上。
真好,少祭司,一点没变。
阿阆似布满沟壑的苍老脸庞,逐渐咧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却让人看得酸楚。
他嘴唇抖动了几下,发不出一个声音。
狸宿低着头,看着的方向正是阿阆的脸,语气也说不出的复杂,“阿阆……”
阿阆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试了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少祭司。”
这苍老的声音,陌生得让狸宿甚至有些辨别不出来。
很难想象,发出这道沧桑又疲惫声音之人,是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纯真温软的小少年。
狸宿攥着的拳头因为用力,咔嚓响了好几声,那双由白缎挡着的银灰色眼眸,霎时沉得仿佛倒映着整个尸山血海。
而这一瞬,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宛如嗜血罗刹般,是掩不住的血腥。
恶妇也终于在这时缓了过来。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来到狸宿脚边跪着,磕了几个头,转眼额头便血肉模糊。
“少祭司,老奴知错!老奴知错!请您饶了老奴一条狗命吧。”
狸宿眼中遍布杀意,他忍耐着想直接将恶妇就地处决的冲动。
“你说你错在哪儿了?”他嗓音云淡风轻,听在人耳朵里,却感到寒意沁骨。
“我、我……”恶妇哆哆嗦嗦的,因为狸宿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她大脑一片空白,一点谎都不敢撒。
如实道:“我错在,不该落井下石,族长当初让我好好照看容微小姐,我却将他俩整日锁在这竹幽园,吩咐我的,每月过来送餐时,我也没造作,那些吃的用的都被我私吞了,我也就偶尔过来看看他们两个活没活着,小姐偶尔生了病了我也一概没关。可是我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做啊……”
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阿阆怒瞪着恶妇,却忍住没有出声。
若非他早些年在少祭司身边能够看些书,识些草药和能够吃的野菜,再加上容晚青偶尔能给他们送些吃食。
这荒郊野岭的,一到晚上冷得连修炼者都受不住。
若他没一些本事,又没有容晚青的帮忙,一老一小,在这种地方又冷又饿,三天都撑不过去,早就死了。
可现在因为他们还活着,恶妇就觉得自己做的并不过分。
狸宿嗓音更缓了一些,却像勾魂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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