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警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
她也想做一个好警察，可她更要养家，要顾及警局内大大小小所有的警察。
只要警局救下泽勒议员，下一秒就会变为屠宰场，所有的警察都会因为戈登的正义付出性命。
“你是英雄，你是正义，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要养家糊口，我们也要活着。”
艾森警监指向办公室外忙碌的警察，“他们也有家，让他们为你的正义买单，你愿意吗？”
戈登低着头不敢直视艾森的双眼，身后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五指几乎掐进肉中。
羞愧？或许有一些吧，他确实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一厢情愿的履行他心中的正义。
甚至天真的认为所有的警察应该像他一样，为正义付出所有。
“不说其他人，哈维，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还是孤身一人吗？”
艾森接着说道：“因为他不敢，哈维年轻时跟你很像，面对罪犯绝不姑息，但他现在只敢孤身一人。”
“哈维见过太多和他一样的人了，而他们的结局，幸运一点的只有自己死亡，惨烈一点的，全家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所以他不敢结婚，不敢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因为他知道他只会给家人带来不幸。”
“戈登，我非常，非常非常尊敬，敬佩你这样的人，”艾森双手捧着戈登的头，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说道：
“但是，但是，但是我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失去父母，他们的妻子失去丈夫。”
“戈登，你能理解我吗？”
警局内依然嘈杂，充斥着犯人的怒骂声，警察的抱怨声，受害人的无奈声，而办公室内却陷入沉寂之中。
戈登无力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哪怕是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面对死神的呼唤，他都没有如此的无力。
艾森看着一言不发的戈登，心中很复杂，“今天你们休假。”
戈登低着头走出办公室，一脸颓丧的状态让哈维心中有些担忧，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想过满清热血的戈登有一天会是这副鬼样子。
哈维想要询问，却被艾萨克拦下，“让他自己想想吧，有些东西靠我们是没有用的。”
他不知道艾森警监说了什么，但看戈登的样子，绝对是内心深处坚守的东西受到了冲击。
“哈维，艾萨克，你们进来。”
“警监，你刚刚对戈登，做了什么?”
哈维进入办公室后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什么让戈登如此无精打采。
艾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叫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今天休假了。”
“好了，你们出去把车。”
两人面面相觑，艾森警监一脸严肃的把他们叫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休假一天。
见警监心情不太好，哈维弯下腰小声试探的问道：“那泽勒议员？”
“今天休假，听不懂吗？出去！”艾森本就不好的心情直接被哈维点爆，大声怒吼道，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般，原本嘈杂的警局刹那间寂静下来。
随着掉落的铅笔发出啪嗒声，警局也如同被按下了开始键，重新恢复了前一刻的嘈杂，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刚刚那一道震慑人心的怒吼、
艾森警监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内心中的怒气，“淑女，淑女，淑女，所有人都在看你。”
哈维被自己造成的动静吓了一跳，趁警监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反正已经让他休假了，自己下午要去那个酒吧好呢，好难选择啊。
艾萨克离开警局后，直奔预言家的咖啡厅，今天周五，暂定的计划是明天动手，他要去再敲定一下完整的计划。
咖啡厅后厨，九人小队正在整理擦拭整备，他们的装备倒是没有花费太多钱，毕竟在哥谭混，再穷也得有几把枪。
更何况几人没落之前都不是泛泛之辈，弄到一些武器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在灶台上是一张餐厅附近的街道地图，艾萨克指着地图上的街道向众人说道：
“因为是餐厅，所以没有明面上的安保，只有最里面一桌的人是安保人员，进入之后要迅速将他们解决，不要让他们有反抗的机会。”
“除此以外，还有八九人的安保住在一条街之外的公寓，也是餐厅最后的保障，只要五分钟，他们就能迅速支援到。”
“比尔泽兄弟守住这条街道，行动一但开始，在他们支援的时候将公寓大门炸塌，拦住他们，之后迅速回咖啡厅后厨藏好。”
“进入餐厅动手的人分两辆车，一辆车内负责望风，由凯文.霍尔特负责。”
“剩下的人进入餐厅动手，记住，一定要快，马罗尼的钱在送到之后就会被迅速处理分好，拿上就走，千万不要浪费时间。”
“出来后，两辆车分两个方向同时出发，以免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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