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买了一把油麦菜和半斤猪肉回来，就着中午有没吃完的酸菜红豆汤可以整出一顿晚饭。他去淘米煮饭，杨徽就把洗好肉切成丝，与酸菜红豆汤一起煮了，再炒个油麦菜。
等米饭煮好了，一勺酸菜红豆汤下去，可以泡了饭吃。
两人交流其各自的生活状况，和墨说他跟水果市场的小商贩差不多都熟悉了，平时闲聊也能聊到商贩们的进货渠道和方式。杨徽直觉和墨似乎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他做生意的愿望似乎又强烈了一些，便想起小的时候和鸿也经常带着和墨做生意，大概耳濡目染的，和墨在做生意上的敏锐程度比别人要强一些。
一顿饭吃完，事情也就聊得差不多了。杨徽见还不到九点，想提议出去走走，和墨去挥挥手，让她走近了。
杨徽走近和墨，有些不解地看他。
和墨从床尾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子，递给杨徽：“买给你的。”
“买给我？”杨徽看见纸袋子上印了“都市丽人”几个字，看起来像是装衣服的袋子。她打开了去瞧，果然看见里面放了两件衣服。
可这不是平时穿的衣服，而是张小泽所说的“内衣”。
两件浅色的文胸整整齐齐叠放在纸袋子里，样式也是最为简单的那种。
杨徽抬起头来，眼眸里有一些亮光。她看着和墨，许久没说出话来，等思绪有了些回转，便不禁红了脸。
杨徽的指节在纸袋子边缘轻轻摩挲几圈，下唇被她的一排牙齿咬出一些浅浅的痕迹。
“是我忽略这件事了。”和墨轻浅的声音传来，“你试试看合不合适。老板说现在小姑娘都穿这种，也不怕太大或太小。”
和墨说着，抬了脚往外走，手去拉开门走出去，关门前回过头来说：“我在外面等，你试好了再来开门。”
“……”
杨徽心里起起伏伏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和墨买的是没有钢圈的那种内衣，颜色浅浅的，像是多数女孩子会喜欢的颜色。料子很柔软，尺码也是适合的。
杨徽指尖触到布料上的冰凉，只觉得有一些羞涩与不安。
其实她根本不用过多在意和墨做的这些。她初潮是和墨帮她处理的，后来和墨也总是帮她买卫生巾或是其他的日用品，他们两人并不需要就这些事情显露出什么别扭或不适。
可不知为何，杨徽觉得这次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内心也滚烫得很。这种窘迫的感觉却与今天时致远直言她没穿内衣时的感觉大不一样，并不叫她难堪。
杨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大概有某种东西正在自她心底生根萌发。又或者那种东西早已生了根，只是直到此时她终于感受到那条根茎的存在，也感受到它的生长。
杨徽坐在床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想，她并不排斥这种感受，她甚至期待这条根茎继续生长下去，心里想着之后会长出怎样一番景象。她但愿那是美好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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