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雨，所有的座山都都被笼罩在灰色的雾里。
眼睛蒙着黑色绸缎的黑衣少女仿佛融合到这一背景里面，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滑了下来，拖着的那把大砍刀上沾染的血液已经浸染到地面。
红色被稀释，雨水洗刷了杀戮的痕迹。
少年看到这一幕，呼吸一窒，胸膛内翻涌着的酸涩的感觉又袭来，赶紧跑过去将伞打在那人的头顶。
她也只是女孩子，她也是小小的一团。
凉薄刻在了骨子里，碎片也是这样，到底经历过什么了啊。
“离我远点。”
但是女生拂开了他打伞的手，直接淋着雨就走出去了。
该死的。
好烦。
压抑不住的烦躁逐渐吞噬宁歆的理智，刚刚少年身上的香味又在时时刻刻的诱惑着她。
玛德。
真当她是圣人，不会吃了他吗？
少年跟在宁歆身后，上前了几步想要重新将伞打过去，却被宁歆给抓住了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的手腕给捏断。
“说了，离我远点。”
宁歆的声音有些暗哑，拖着她的那把大砍刀继续往前面走，刀刃划过地面，留下痕迹。
反正衣服都脏了，多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宁歆走过一个个临时修建的地牢，砍坏上面的锁，少年怔怔的将伞收起来，陪着她一起淋雨。
“呵，还真是固执。”
察觉到身后少年依旧倔强的跟随，宁歆唇角的笑意更深，砍锁的力道大了几分。
“哐哐”的，像是敲打在少年的心尖上。
“我就是想跟着你而已。”
宁歆走一步，少年就跟一步，保持着距离，这样，宁歆到是没有再阻拦。
“我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牢里的麻木的人看见门开了，眸子动了一下，才尝试着走出去。
“笑笑。”
早在外面动静那么大的时候，这些师兄弟们就已经凑到门口看了。
只是没想到救他们的人竟然是自家修为倒退的小师妹。
“嗯。”
宁歆抬头应了他们一下，然后把刀一扔，用帕子擦了擦手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的凉意。
在一旁的郝子骞看见了赶紧过来了把伞打上，另外赶紧给女生披上了一件披风。
“小心着凉。”
郝子骞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宁歆心里死了多少遍了，如果知道，不知道他还敢不敢做出同样的决定。
师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夏辞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就要过去，被二师兄给使了个眼神拦住了。
“我们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宗门也有很多事物需要处理。就先这样吧。”
“再说，小师妹看上去需要休息一下。”
一群人出去的时候，看见堆积成山的傀儡和尸体，才感觉到视觉和灵魂上的双重冲击。
除了这，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宋谆，四下望去，什么都没有。
众人的心里又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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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去给你放水。”
郝子骞将人送到屋子之后，又不放心的将门窗都管严实，防止冷风吹进来。
宁歆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一旦停下来，疲倦感袭卷四肢，还真是不太好受。
浑身湿漉漉的感觉并不好受，想了想郝子骞话，宁歆的心情稍微有所缓解。
这种时候，身边有个人，到是感觉很不错。
宁歆喝了一杯热茶，先换了一身衣服。
郝子骞今日到是没有作妖，只是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姐姐。”就出去了。
宁歆解腰带的动作一顿，难得自我反思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的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人的想法。
毕竟有些费脑子。
再过一段时间，她又要挂了。
想到这件事情宁歆就脑壳疼，背部贴着浴池壁，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是他主动过来做一些惹人误会的事情，做了不打紧，但是她当真了。
手上的动作一重，纳戒直接裂了一道痕。
宁歆低头笑了一声，将已经废掉的纳戒丢了出去。
玛德。
她在纠结什么。
她想要的，就算是死也是她的。
她会以后会小心尽量不弄死狗东西的。
想明白之后，宁歆的心情就愉快多了，觉得自己可以把狗东西喝到失血过度进医院里。
若是能吃灵魂就好了。
但是那东西随便扯一点下来估计人就能变傻。
“可惜了。”
狗东西本来就不太聪明，若是吃了点，估计真就成二傻子了。
.......
“姐姐。”
少年看着宁歆出来的时候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蛇精病没事就好。
万一没想开，毁灭世界都不是问题，大不了下个位面再见。
但是若是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也没处撒气，心疼的也是他。
“来，过来。”
宁歆就跟大爷一样招手，郝子骞嘴角抽了抽，但是还是像小媳妇儿一样听话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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