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浩泽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话音未落之前人就已经走了过去。虽然他还没有见识过叶佳佳去挑事碰瓷儿的画面，不过他暂时也不想见识，尤其是不想见识她去碰瓷儿李睿珂。
“这地方又是酒瓶又是铁签儿的，凶器太多，安全第一！”
叶佳佳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你说得我像是过去砸场子的，一副要去打架的阵仗。”
浩泽却一点都不敢放松：“我真怕你冲过去跟他吵一架，不过我更怕他影响了你的胃口。”
“你还记着呢。”那件事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叶没想到浩泽还会想着给她的影响，“这么想的话，我感觉你过去找他打架的可能性比我要大呢。”
叶佳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按住了他：“看来我得把你看好，不然你们打起来不止要抡瓶子了，是不是还要抡椅子了？”
一来一回，调侃来又调侃回去，找茬儿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倒不是彻底放弃了搞事情，而是考虑到反正一会儿吃完了也要先出去，还是名正言顺地从他们身边经过，那时候再跟他们打个招呼不是更显得像偶遇了嘛。
越是看似不经意，造成的效果越是容易让人想不到。
那边的杨宇闷头灌了一整瓶啤酒下去，紧接着又喝了半瓶，要不是李睿珂拦着，估计剩下的半瓶也留不住。他整个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明显是在借酒消愁。
他们两个的位置离叶佳佳太远了，所以她就算是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把肉块含在嘴里不嚼，又抻着耳朵过去，也还是没能听见半个字。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她简直是对那边的情况充满了好奇，“我感觉杨宇大概率是在说比赛的事情。”
她举着串往嘴里送还不忘再抻着脖子看那边，像极了日常的吃瓜群众。
浩泽怕她戳到自己的嘴巴，一只手把她的手往外挪，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扭正：“好了好了，专心吃东西。放了这么多辣椒，小心一会儿呛到自己。”
叶佳佳想想也是，分心太容易被呛，咳嗽得所有人看她不就暴露了咩？
她把最后的那些吃了个干净，浩泽拿湿巾给她擦着嘴角沾着的孜然沫，还有脸上的辣椒粉。
“啊……又吃到脸上了啊？”叶佳佳摸着被浩泽擦过的地方小声嘀咕着，“怎么都蹭到这里了……”
浩泽擦完，她还不忘拿着手机照了照了，然后接着问他：“还有吗还有吗？是不是都擦干净了？没有渣渣了吧？”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没啦。”
正好老板刚给旁边那桌的客人上完啤酒，叶佳佳招手示意买单。
“直接转就行了。”
“好的。”
常来的顾客，连结账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
“都不报金额了吗？”浩泽再次被他们的操作惊讶到。
叶佳佳把自己跟店铺的转账记录拿给他看：时间跨度有长有短，没有固定的频率，但是金额是不变的。
“难怪……”浩泽都要怀疑老板专门保存过她的菜单了，“你这样的顾客再来几个，应该会很省心吧？”
“是啊，要是所有客人都跟我一样，不仅招呼起来又快又准，材料准备起来没准还更靠谱呢！说不定有助于节约成本呢。”
但是，她这样的客人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
“节约成本我倒是看不出来，费脑细胞倒是真的了。”
他们说说笑笑，起身出去，走到门口那桌的时候，两个人表现得是一个比一个浮夸。
浩泽去跟杨宇打招呼：“杨宇？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其他人呢？”
叶佳佳则少见得主动跟李睿珂问好：“咦？怎么是你诶！一天之内见这么多面了，真是稀奇。”
还不等对方回应，叶佳佳又接上了：“你们坐在一起吃饭更稀奇，打出交情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呢~”
她借用了浩泽的想法，又刻意把那个“呢”字的语调拉长再拉长。
浩泽把叶佳佳往自己另一侧的手臂里拉了一下，搂着她对那两个人说：“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拜拜。”
杨宇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李睿珂倒是很平静地回了一句：“额，拜拜。”
桌面上的空酒瓶有五六个，但是他们两个人都还很清醒。
“哥，这怎么办……”杨宇从球赛失误的懊恼中跳脱出来，“她刚才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的，肯定猜到什么了。”
李睿珂不怎么担心，甚至还有一种意料之内的感觉：“她那么多疑的性格，怕是上次之后就猜到个七八分了，十有八九是拿不准到底是你跟我认识还是你那个队友跟我认识。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肯定就看见了，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自然就有了那么奇怪的反应。我倒是有点意外，她那个暴脾气还真的是好了很多，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找你跟我算账，还能坐到最后才过来。”
“你好像巴不得她过来跟你掀桌子呢？还是想让她拿酒泼你一脸，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杨宇看着自己手里的啤酒瓶，摇晃了两下，动了动手腕，发现这种瓶子的不如杯子里的酒泼起来更容易，长颈的瓶子捅人还差不多。
“是啊，她要是泼了才好呢。”面对叶佳佳的什么都没做，李睿珂竟然还有点失望。
杨宇受不了了，哪有没事自己找虐的：“哥，你是不是变态啊？还是因为以前的嫂子们都比较喜欢直接怼，所以你不适应了？”
“滚，臭小子说什么呢。她的脾气跟那些完全不一样。”李睿珂主动跟他碰了个杯，喝了口酒，“她要是有那么大的反应就证明还在意我，那么膈应的就是她男朋友了。他男朋友不怎么喜欢说自己的事儿，有啥想法都憋在心里，这样膈应的事情越多，他们俩……你懂的。”
膈应会日益积累慢慢形成隔阂，隔阂多了就只需要再多一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故事，隔阂就变成裂痕了。这个时候再来个乘虚而入，旧情复燃的可能或许没有，但是可以重新再烧一团火。
杨宇回敬他一瓶，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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